冯琪乃是京都中一恶霸,名声狼藉,也算是备受关注的人物了。再加上他有个十分贵重的姓氏,自然更加惹眼。平日里不少说书的就会编排冯琪的传闻,半真半假,倒是惹来不少听众凑热闹,专等着这二世祖的笑话。
现如今这么个养活了不少说书人的大人物,竟然就这么没了,自然惹人猜忌。凌、杜、冯三家王府算是慌了手脚,外头不少人悄悄递银子到冯家打探消息。这三家王府最近的丑闻都牵扯到了一处,难免会走漏风声,各家的主母也是三令五申管教着下人,生怕哪个见钱眼开的蠢东西收了银子,便把事情传出去了,那三家的脸面都别要了。
冯家现如今的当家自然是大房的,如此谨慎小心,不去找别人算账替冯琪报仇,这二房的就不干了,敢情死的不是你儿子!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冯琪的性子多半遗传自他爹,只是年纪大了,当然不像冯琪那般没轻重。此刻眼瞧着唯一的嫡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心里头的邪火就涌上来了,当初的犟脾气也跟着上身了,直接带着一帮人要去杜王府闹。
瞧那架势当真吓人,杜王妃收到消息的时候,她和杜王爷正在用午膳。夫妻脸一听到这个,当场就变了脸色。
“混账,冯家真当别家王府是他自己家的后花园,想来便来?他死了畜生儿子,来我们王府作甚!”杜王爷直接摔了手上的饭碗,那青花瓷的碗连同里面的白米饭,触碰到地的时候,便直接碎开了,还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声响。
杜王妃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原本她嫁入杜王府,就有几分不够格。杜王爷心里头肯定是有微词的,这冯王府不仅不想着和其他王府搞好关系,整日一心要强压人家一头,也难怪娶了冯家女的杜王爷和凌王爷整日没有好脸色。
“王爷息怒,妾身前去看看,兴许是什么误会,其他书友正在看:!”杜王妃连忙站起身,轻轻按住他的手腕,柔声地劝解道。
“误会,省省吧!当初就不该给轩儿定凌家那门亲事,凌王妃是谁?说到底都是从冯王府爬出来的!”杜王爷扬起手腕,一把挥开她的柔荑,脸上露出几分嫌恶的神色,丝毫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杜王妃的面色更加难看,她也不好再和杜王爷多说话,直接行了一礼,便匆匆往外面奔去。
冯家二老爷亲自上阵,领着一群小厮来闹事儿。杜王府所在的整条街都挤满了人,显然都是来瞧热闹的。好么,死了一个小畜生,来了一个老畜生!这老畜生还是憋着坏,消停了多年,这一爆发定是腥风血雨。
众人正猜测着,专等好戏上场。无奈杜王府的大门关得死死的,任那些人叫嚣喝骂,就是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杜王妃接到消息后,就立刻派人去凌王府通知。外面闹成那副样子,她自然能听得见,杜王爷直接甩手从后门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杜王妃不断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努力让自己凌乱的思绪稳下来。她紧皱着眉头,细细思考着。依她对凌王妃的了解,说不准真的会狠下心来对凌骄蓉视而不见,无论是否心软,都不能再让杜王府收到牵扯。
她伸手招来了身边的大丫鬟,轻声叮嘱了几句,便挥手让她去办事儿。那丫头是个伶俐人儿,性子要强,她出去后先找了几个壮实有力的婆子,直奔凌骄蓉的院子。
“世子夫人,王妃让奴婢来伺候您上马车,外头冯二老爷来闹事儿,您还是先回凌王府避避吧!”那丫鬟恭敬地冲着凌骄蓉行了一礼,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只是语气里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
凌骄蓉自然也得到了有人来闹事儿的消息,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此刻听到这番话,颇有几分忧郁。沉思了片刻,却是摇头轻声道:“我若是此刻回了凌王府,也没有通知父亲和母亲一声,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被撵出了杜王府呢!”
那丫头轻轻挑了挑眉头,显然早就料到她会如此说。丝毫不客气,直接挥手扬高了声音把几个婆子唤进来。
这院子里大多数的下人,都是杜王府的,此刻见凌骄蓉连拉带拖地被拽走了,也无人多说一句废话,更不会上来拦着。
可怜凌骄蓉手无缚鸡之力,被那几个婆子跟拎小鸡似的架了出去。她想开口叫喊,又怕在旁的下人面前失了脸面。不过这一路上,看见她这副丢人场景的下人不在少数,这脸面早就丢到姥姥家了!
她微红了眼眶,张了张红唇,似乎有话要说。
“世子夫人,您无需多说。奴婢说几句大不敬的,我们王妃已经够仁义了,您亲娘都对您见死不救,我们王妃还想着把您送回去,而不是直接丢给外头冯家二老爷带走。您若是再不领情面,到时候王妃翻了脸,您可莫怪罪旁人!”那大丫鬟冷声开口,斜斜地扫了她一眼,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警告和轻蔑。
凌骄蓉微微愣了一下,最近这些烂事儿连在一起,搞得她焦头烂额,颇有几分草木皆兵的意味。稍微风吹草动,就能吓到她。此刻见到一个丫鬟都敢如此对她,心里真是又急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她此刻腿脚发软地被人架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