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五姑娘的事儿,又有凌王爷亲自交代,凌王妃便松了口允了三姑娘跟着一起去季王府。哪知许侧妃又派人传话来,说是三姑娘没有痊愈不去了。
当时凌王爷恰好在馨予院,听了丫头的传话,凌王妃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倒是一旁的凌王爷脸色难看,手里的茶盏被他反复捏了捏。
“王爷,您瞧总是有人不知好歹。不是我多话,几个姑娘本来年纪不大,起了冲突也是正常事儿。况且还是五姑娘动手在先,最后自己倒霉了。不过碍于其他三个姑娘都好端端的,偏生五姑娘弄得一副惨兮兮的样子,便由着许侧妃撒气。王爷也念着她们母女不易,想着给她些脸面,结果却弄成这样。”凌王妃明显是一副不快的神色,语气里带着几分落井下石。
凌王爷的脸色更加难看,许侧妃这等于是打他脸面呢。他冷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冷声对着那丫头道:“既然三姑娘又病重了,那本王亲自下帖子请太医来瞧。”
那丫头跪在地上,听了凌王爷的话之后,明显是怔了一下,转而又低着头应承下来。
待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俩,凌王妃才轻笑出声,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娇声道:“王爷又何苦和她一般见识,这三姑娘若真的是病重,一切好说。若是没病,您这替一个庶姑娘兴师动众地请太医,结果却是假的,闹出去徒惹人笑话!”
凌王爷冷哼了一声,也不回话,直接站起身拂袖而去。倒是凌王妃瞧见他的身影消失之后,放纵地笑了一回。只是笑得过头,引起了一阵咳嗽声。
“王妃,药煎好了,您趁热喝了吧!”如意提起裙摆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托盘,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端到了她跟前。一股子浓重的中药味立刻涌了上来,凌王妃皱起了眉头,不由得心底暗骂:有些人明明一副好身子,偏生要装病,她倒是不想病,却要喝药。
三姑娘不去季王府的消息也传到了玉漱阁,恰好四姑娘和七姑娘都凑在这里笑闹。听到之后,脸上皆露出几分不耐的神色。
“当真是蹬鼻子上脸,仗着我们没娘疼没爹爱,就处处欺负我们。原本不该赔礼的,也十分给脸地去了。她变成痴傻,能怪谁?只能怨她自己!”七姑娘嘴里塞着香梨,脸上露出气呼呼的神色,显然是十分不满。赌气般的话语,但是碍于嘴里还嚼着东西,硬是有些口齿模糊。
四姑娘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满是不赞同的神色,低声道:“谁知道许侧妃又打什么鬼主意,还是当心些好!”
凌仪蓉立刻点头赞同道:“许侧妃早就将我们视为眼中钉,原本巴巴地去王妃那里求着让三姑娘跟去季王府,结果却又临时变卦让她留在家中。恐怕这并不是她要耍什么脾气或者威风,而是想要趁机作乱才是!”
经她这么一说,另外两个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吃食,有些惊诧地抬起头,脸上露出几分惊疑的神色。七姑娘轻轻抹了一把唇角,低声道:“去季王府可是大事儿,还有杜王妃带着去。许侧妃不会那么大胆,敢做出什么离谱的事儿吧?”
四姑娘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虽然存在这种可能,但是人的心底还是侥幸心理多一些。
“别自己吓自己,许侧妃现在整日盯着五姑娘都顾不过来,还能有□乏术对付我们?”她的脸色有些僵硬,轻轻抬手拍了一下凌仪蓉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
凌仪蓉看着她们俩,脸上的神色变得越发严肃起来,最终摆了摆手,冷声道:“三姑娘也不去了,那么那日跟着去季王府的人就不会有许侧妃的人了。全部都是凌王妃的人,我们几个若真的出了大差错,虽说丢的是凌王府的脸,但是凌王妃肯定难辞其咎。再加上许侧妃巴巴地让三姑娘去,就是为了谋个好亲事儿,而跟我们一起去的可是与三姑娘差不多年岁的二姑娘,一箭双雕。”
四姑娘和七姑娘一直瞪大了眼睛听她说,此刻更是心里发凉。过了片刻,二人才冷静了下来,七姑娘幽幽地开口道:“这哪是一箭双雕,分明是全了许侧妃的所有心思,一定不能让她得逞!”
三个人琢磨了一阵,却总是想不出好法子,她们年龄限制根本没什么权利,一切都得等着凌王妃替她们安排好。
“要不告诉凌王妃吧?”四姑娘死死地皱紧了眉头,讨论了那么久还是束手无策,最终也只有这一个法子。
凌仪蓉立刻摇头反驳,低声道:“这都是猜测,拿不出真凭实据来,王妃不会相信。况且即使告诉她了,也不一定有用。凌王妃的性子反复无常,谁都拿不准她的意思。她让我们进府,本来就是为了扳倒许侧妃,若是猜到了这个计谋,凌王妃将计就计,最后捉住了许侧妃的把柄,闹到凌王爷那里,即使不需要我们,许侧妃那边也倒了!”
三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七姑娘伸手挠了挠发髻,有些气急败坏地喊道:“这也不行那也不成,当真是憋屈。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许侧妃真敢闹出人命来,只要有命活,还怕没有报仇的机会!”
姐妹三人对视了一下,她们都是从死人堆里挣扎着活下来的,只要给她们一点生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