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地一片景色只存在gast本人那一抹黑色,像是一只魔眼透过严寒恶狠狠地瞪视着陈静。大约也正是这样醒目的瞪视让陈静不在感到寒冷和孤寂,毕竟她无法忘却在这片叫天不应的大地之极有那样一个虽然冷漠但是执着的背影,有那样一个虽然藐视却又奉献自我的灵魂在不断的前进。
“gast,你冷么?”陈静的话打破了沉寂,即使是她自己说出口都感到深深地后怕,大约是怕招来一些深林中的存在,召唤出雪原洞口的存在。
“冷?如果你说的是肢体的话,当然不会,我甚至可以把披风给你,假使你强烈要求。而如果你说的是多年来我对人类的心...”在这里陷入沉默,让陈静稍微安适的心又一次紧张而无规律的跳动起来。“早就麻木了,你知道查理为什么会疯掉么?或者说这可怜的女孩的疯狂来源于人类本身的罪恶,如果不能像接受大自然给予的好处一样接受人类本身的罪恶就会和她一样。你是不会懂的,已经完全接纳了世界对我的改变和我对世界的态度的本人的心理生活的。”
“听起来很复杂,你想的很多。”
“当然,小姑娘。白白送你千把年的时光你也会去思考人生,思考你这辈子做过什么和遗憾什么。最后我发现人是斗不过命运的...”
“所以你在放弃,可是你为什么又协助我们呢,而且不惜做出自己也摸不着底的决定。”获取封印天使的圣器,这样的史实比gast本身还要久远,陈静自然对gast冒险的此番举动产生了怀疑。
gast出现了很长时间的沉默,在这漫无目的的雪原穿梭的时间加以衡量的话似乎这沉默就是一千年一样可怕。当然似乎gast也可能只是不想要回答,陈静小孩子般提出的质询。
“要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想法呢。我有自己的一套原理,然而今天的这个问题却不在这原理之类,我自己都无法做出回答,也许是为了某个人吧。看到那孩子强制遣退我时的样子,她那幼小而纯洁的眼神中带着疯狂,一种即使畏惧我的能力依然做着自己认为重要计划的紧迫感。那孩子无不无刻不在承受的东西同时却也是我这个代言人应当背负的存在。于是我就来到这里了,仅仅因为不能眼看着这家伙在这样下去。”回过头的gast停下脚步等着身后的陈静缓缓地向下走,同时他又提醒“小心下面的地方有暗自流动的河流,它们被薄冰和雪层覆盖。”
gast只给陈静看的地方是他们向下行走的最低处,理论上像这样的上上下下在这厚实的雪地已经重复了许多次。即使是陈静也习惯了这样的行程,然而她却看不见这里隐藏的危险,虽然只是自然开的小小的玩笑。那处低洼的雪地没有一点的足迹。连同原本就稀少的野兽也自觉的避开那里。在那薄冰之下的的确确是急速流动的小溪。
“这回你得认真跟着我的足迹了,年轻的人很是容易迷路的,就像在这飞雪堆中一样,因为他们不知道厚实和轻薄的表面各有不同。”gast此刻像是一位年迈的哲人,他在尽自己所能劝导着足够年纪做他弟子的年轻人。
果然走到了最下层之后。即使是陈静也发现了可怕的冰层不时传来噼啪的断裂声,不过他们根本不能指望这些噼啪来自何处,他们只要知道哪些噼啪可以让他们踩踏着就足够了,毕竟这也是人类和自然直接最最平凡的协定,也是所有的所有赖以延续的协定。
完全走下这里的时候,陈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即使她经历过魔界的历险,经历过吃人的流沙和腐溃的丛林,然而这样的经历还是不足以让她游刃有余的应付所有即将发生的情况的。就像gast那样。
“你害怕吧?”像是陈述句一样的话语从gast的口吻中脱出让陈静更加难看,因为那更像是明摆着羞辱自己。真的很不想承认这家伙的话头...
“是的,从没有脱离过恐惧。”但是陈静依然承认了,原来自己真的是个怂货,原来自己真的只是一个砸后背面前头头是道的存在。自己真的很逊。突然gast把手伸向了身后,那戴着手套的手似乎想要牵住不断紧张害怕的少女。当然这种时候牵上去是最好的,反正都认怂了。然而,gast的手套却显得湿滑,甚至有时gast本人会有意无意的抖开陈静。
“咦?”
“抱歉。没有人告诉过你,恐惧是你们女孩和年轻人的特权。”
“gast,该不会...”
“当然,我也很是害怕呢。”几乎直白的承认的gast此刻让陈静有些难以置信,这个无所不能的半神级男人有什么好害怕的。“害怕什么的是人性的最根本体现,如果一个人说他完全免疫恐惧,那他要么是白痴要么就不存在。我们的生活会给我们压力,近千年的时间我在研究人的感情,无论从何时开始人类都不曾拜托情感上的困扰,而随随便便推卸掉感情中的恐惧成分,强硬地想要将自己塑造成神的人类,他的心里一定脆弱不堪,一定比任何人都要恐惧。就像此刻的查理,可怜的孩子,即使明明知道对养父的惧怕,即使明明有着对无辜死亡的平民的悲伤可她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