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听到大门关起来的声音,暗香已经觉得很不舒服了,她似乎感受到四面八方的墙壁有很多小眼睛在盯着自己,然而当她突兀地转身却发现四周依然光鲜亮丽,贵族大人的办公室温暖舒适,甚至透露着食物的芳香,这是前线所没有的。
想着现在随时会遭遇危险的同伴们,暗香不能坐视不理,她克服了自己想要推开门离开的冲动,某种预感一直如此的强迫她自己。犹豫再三,少女的举动让站在书柜附近的布多塔斯很费解,然而老人也不会因此就停止自己的动作。
坐拥整个学院的贵族首领脑袋里面只有一件事情,属于他和他的家族都经年累月永不停歇思考的问题。如此观察着少女,老人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抬起头看着门方向的来客说道:“你如果真的有事为什么不坐下来了呢,现在的年轻人难道都是些一股脑冲上来却不明所以呆住又想要离开的糊涂蛋么?”
这句讽刺的话并没有给暗香想象中带来那么大的烦恼,因为这一刻少女压根就不在乎自己在这个教授和贵族的眼中的评价。而且暗香开始尝试去理解这话的意思时,某种不祥的预感出现了,她立刻靠近过去双手撑在了办公桌上问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别的人在这里也做过同样的事情么?那个人是不是侯存欣,快说你把他怎样了?”
“小姐,我认为你最好稳定下精神,我的私人心理医生可以帮助你,因为看这个架势你可能会让我暗中守护的护卫感到困扰。”这个话随机让暗香明白了分寸,看来少女并不像是要惹麻烦的感觉。立刻向后站直了身体。布多塔斯可以说话解释清楚这个问题,但是他没有说,用他自己的话讲那就是凭什么由他来说明,依然带着含糊不清的口气老男人呵斥道:“此时此刻我认为你应该赶紧回到自己的宿舍,不要让什么阿猫阿狗进入到自己的家里,在关键的时候我想你还对战争有些帮助。”
问题终于成功地被扯回到了战争,暗香虽然有些想要感谢他。但是看到这家伙一副爱困的脸色就让少女气不打一处来。避开可能存在的护卫的警戒。暗香认真慎重却又威力十足地说道:“我正要提到这个问题,您的举措是错误的,不管是贵族大人还是现在的院长大人。都不应该让战场上充满了一群毫无力量的孩子,为什么你那些富有战斗意志的佣兵没有上去,为什么更加有能力的战斗法师没有参与到战争的结界维护,为什么要将我的同伴和所有的年轻人挤到了最前面。我邀请你立刻停止这疯狂的行动。并且派遣足够强大的人前去击溃恶魔,守护这个学院难道不是院长该做的事情么?”
布多塔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渎职。更加不可能让自己守卫学院的计划被打破,只不过从根本意义上的丈量与取向就发生了错误,这个老男人眼中的学院与少女的并不完全一致。他们二人视之为主题的的人是存在的,只是这两边的人并非同一类人。象征着最高权力和安定和谐的达斯雷玛当然不会容忍将任何无用的人类放在首位这样的想法,精英教育和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很明显占据了上风,人性不过只是一种可以捏碎和践踏的存在。
于是乎。就发生了一件事情,听完了植野暗香愤慨的言论。作为教授和贵族的布多塔斯?达斯雷玛反而舒展了眉头,愉悦的神情像是在看待傻瓜。不止如此,老人放肆的哈哈大笑,笑声便立刻充斥了整个房间,暗香可不知道笑声意味着什么,至少护卫没有冲进来干掉自己。笑声震颤着少女的心头,一次次的跳动之后渐渐地停息了下去,在这个频率的尾声老男人忽然正色说道:“这当然不可能,军令和政令都是如同山和海一样磅礴而沉重的话题,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更改的,而且你也绝对不可以就这么打乱我的计划,战争毕竟以对方的不义开始,现在可以立刻将勾结恶魔扣在理查德那个年轻小毛头的身上,然后我们的军队会一口气吃光他们,在敌人的军心被动摇之后我相信我们就可以取得胜利,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接回你的同伴,这样岂不是很好?”
“然而,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我还有同班的话???”暗香低声地诉说像是苍蝇在飞舞,不过这阵嗡嗡的音效还是让布多塔斯感受到了不满。“我的朋友洛瑟玛尔为了守护大家的安全,为了让这个学院还能生生不息的命脉保存,甚至有可能已经牺牲了。最初明明是专门暗中保护我的护卫,作为一个自私地佣兵,作为一个接受了指令的人,他完全可以临阵脱逃不管你们的什么狗屁防护,然而他没有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么?就是因为他是一个人类,而你们这群肮脏的混账不是!!!在你们的心头难道没有流动着一丝怜悯和恻隐之心么?从前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战斗,什么叫做伤亡,但是自从拥有天赋以来我和同伴一起走过了无数的战场,我知道了很多过去不知道的惨痛,也发觉了拼死也要战斗背后的意义。你们能不能醒一醒,不要以战止战下去了,这样是没有结果的,达成一致难道就比想象的要困难么?达成一致难道比让大家的生命延续要难么?达成一致难道比所有人生活,学习,战斗的美好记忆要难么?”
植野暗香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有这么的亢奋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