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候存欣赶到那片花园区域的时候,雨水超出了环卫工人平时刻画在水池边上的预警线,天空中作祟的这液体像是老天的放声大哭,雨水早早地就让池塘漫开了一整片,就算是候存欣脚边站着的地方都有着超出鞋底高度的水位缓缓流淌。
雨水依旧在,黑夜依然在,但是植野暗香却完全的消失了。候存欣摸了摸腮帮间冷却的疼痛,脑海中更加深层次的警惕忽然出现白白地让他紧张地打转,他就是有这种感觉暗香现在又一次陷入了危机的漩涡。拨开雨水的少年毫不顾忌寒冷向着更加深远的道路走去,自作多情的以为植野暗香会向着更加远的地方移动并且迷路等待救援。他完全没有考量过暗香的身体状况,所以更加无法简单地认为暗香只是动不了在原地正好被教授带走了。
这边的少年荒芜目标的忙碌着,甚至都不知道这份忙碌的回报能不能对应自己的付出,人在拥有的时候只学会了嫌弃和作贱,只有当他们感受到生命的可贵,记忆的美好的时候,他们才懂得不由分说的去相信,不由分说的去拯救。
黑色的屋子属于救助站的一部分,连日来出现了一件大事,几乎在贝芙琳入院隔离的那段时间,救助站中的病患不明所以的感染了疑似诅咒的病症,没有人说的清楚原因,甚至部分的医护工作人员病倒了。所有昏迷亦或者是坚挺地疑似患者都要隔离,所以留给植野暗香和贝芙琳的只有这个小黑屋。好在贴心的帕拉丁教授将魔法吊灯调整为适合睡眠的蓝色吊在天花板上,然后他们小心地将暗香安置在床铺上,并没有过分淋雨却又细致的贝芙琳承担起为高烧昏迷的暗香整理身体的责任。
贝芙琳大声地叫嚣着,让自己看起来相当的正确,迫使教授回避的同时还可以顺带掩盖自己是女生的事实。实际上雨水冲刷的睡衣已经很难不暴露给深色之蓝细致入微的观察,只不过贝芙琳赌定两个教授会更加在意暗香而已。
经过了几分钟的简短回避,白慈溪和帕拉丁才被准备完毕的贝芙琳重新叫进来。确实贝芙琳做的很棒,如果不是因为她暴露出来自己只能良好使用拳术的话。那么她完全可以胜任工作站白衣天使的职位。
原本开到嘴边的恭维忽然被咽了回去,白慈溪看了看面色发白的暗香觉得现在不是调笑的时候,实际上白慈溪并不知道任何时候都不是调笑的时候,若无其事的不管丽雅,然后若无其事的接近奥妮克,论及他做过的让人吃惊的行动,这个男生就差叛变这样的事情没做了。
帕拉丁冷若冰霜的脸颊上流淌着搬运过程中的雨水,来不及顾得上这个他首先发自内心的为学生担心起来。他想不通。于是问道:“我听说了奥妮克小姐已经招募了这个年轻的学徒,但是为什么她会在宴会后的深夜出现在那里呢?”
“各种各样的原因吧...”支支吾吾地贝芙琳看了看两个教授,她并不知道两个教授的底细,暗香也没有向奥妮克以外的任何人透露过白慈溪教授的身份,所以这边这个看起来软弱的女生忽然强硬地开始了抵抗:“我也不清楚呢,哈哈哈哈。”
深色之蓝皱着眉头,就算他被雨水淋昏了脑袋,也完全不会被这几句话昏过去,很显然眼前的小女生在试图瞒混过关某些事情。正当贝芙琳感觉情况不妙的时候,帕拉丁却放弃继续盘问下去。就像是贝芙琳期待的那样,这个教授拥有特殊的气质,虽然在原则方面很认真。然而在人情世故方面却异乎寻常的通融。
帕拉丁对小女生的感情故事没有兴趣,虽然他本身的年纪也不会超过三十太多,不过有些情况看透了之后就会变的乏然无味,要紧的应该是如何救治这个少女。就像深色之蓝连日来观察的那样,植野暗香的身体上也有中过诅咒的痕迹,救治的方法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会竭尽所能的督促医护人员过来检查。于是,这个开明的教授转身选择离开,他高高地竖起胳膊头也不回的交待给晚辈级别教授白慈溪一些事情,最主要的还是看护。
现在屋子里面出去失去意识的植野暗香就只剩下白慈溪和贝芙琳。因为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白慈溪同样不愿意优先将实话说给一个平凡的学徒听。然后贝芙琳当然不想简单地将挚友的感情纠纷,甚至关乎于自己的真身...
“我说你啊...其实是女生吧?”白慈溪终于忍不住别过脸。他悠哉地将屋子里面的长毛巾递给贝芙琳。粘上水露的睡袍穿在并不魁梧的她身上立刻就让白慈溪看出了端倪,而且就算不说深色之蓝其实也有所发现了,原本想要守护的秘密因为贝芙琳的吱唔加速了破灭。
“确实,感觉很对不起教授和大家...”贝芙琳深深地鞠躬,想要依靠自己身份暴露这样的事情让白慈溪完全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至少这么做可以保护到暗香,这么天真的想着的少女重新抬起头,却看见白慈溪兀自搬过一只椅子坐在暗香的身边并没有在意起来。
感受到无比失落的贝芙琳那雪白的头发像是都要黯然失色了一样,感觉自己实在是受到了侮辱,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白慈溪摸了摸暗香水润的脑袋皱起了眉头,然后转而安慰贝芙琳道:“别慌,暗香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