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娘虽然在害人上,手段还有些生疏,但在如何哄着崔铭为她心疼,手段却是老练的很。
自她曾在外面与人私通的传言传扬开后,徐惠娘就在院中寻死觅活的,缩在崔铭怀中泪眼朦胧。
“妾一心念着公子,不顾旁的与公子在一处,没想到却惹来这番流言,实在无法苟活。”徐惠娘哭着说完后,就要往那墙上碰。
崔铭哪里舍得,只得一边拦着,一边也哭着劝道,口口声声的说着信徐惠娘。但在崔铭心中,也忍不住估算了一次徐惠娘受孕的日子。
徐惠娘怀有身孕,前不久刚为了暗害程瑜之事担惊受怕了一场,这时因着辱她名节的传言又气又羞。这时又哭闹了一阵,力竭的徐惠娘就昏倒在崔铭怀中。
崔铭一着急,抱着徐惠娘竟冲到程瑜房中,喊着:“大夫,快去找大夫。”
这时程瑜才吃过一个石榴,正剥了一枚花生放在口中,看着崔铭与徐惠娘冲进她屋中,就如看戏一样,呆呆的愣了好一会儿。
程瑜嚼了嚼口中的花生,吞了下去后,听得徐惠娘要自尽,程瑜才哭着说道:“惠妹妹这是怎么了?快去唤大夫去。”然后,程瑜做出急着下榻的模样,只才一起身,就眼白一翻,昏倒在了榻上。
上世程瑜在万念俱灰之时,是有过死念的。真的想要寻死的人,哪里会大吵大嚷的,只会在黑夜里寻一条粗绳,悄无声息的死去。
程瑜带来的丫头婆子与府医这时见程瑜昏了过去,就只顾着程瑜,哪里能管得了崔铭与徐惠娘。崔铭见一众丫头婆子就只围着程瑜转,一咬牙,只得又把徐惠娘放回房中,自己命小厮去寻了外面的大夫。而后崔铭就陪在徐惠娘身边,握着徐惠娘的手等她醒来。
原程瑜只是装昏,却不料她怀孕的月份大了,正是嗜睡的时候。这一装昏,就当真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天黑,程瑜才醒了过来。此后,程瑜就一直装病,说她是被徐惠娘寻死吓到了。
只是崔铭还未做出什么,程尚书府与威远侯府就相继派人过来看她。程尚书在下朝之后也冷着脸对崔铭说:“国公府莫不是没有旁的院子?聚在一起乱哄哄的做什么?”
崔铭是念着程瑜身边的人稳妥体贴,所以舍不得徐惠娘搬出去。不说旁的,就是那金妈妈就是个最会伺候孕妇的。徐惠娘与程瑜住在同一个院子,如果胎出了什么问题,也能得最便利的照顾。且如果搬了出去,徐惠娘顶着姨娘身份,最多不过三四个丫头照顾,哪里能得到像以往那么周全的伺候。而徐惠娘怀着身孕,又怎么受得住这些折腾。
于是,便是程尚书开了口,崔铭也犹豫着,不愿把徐惠娘自院中迁了出去。
最后徐惠娘是实在在程瑜院子中住不下去了,徐惠娘总是怕程瑜不知何时发作了她,且徐惠娘还怕着程瑜对她怀的孩子下手。程瑜为了保胎,早将她住的院子寻着各种借口,都换了一茬人,徐惠娘每天提心吊胆的,怎能再住的下去?
徐惠娘最后打着为崔铭着想的名号,说着不愿冲撞程瑜的话,求着崔铭让她搬出去,另住一个院子。徐惠娘既说了,那崔铭就不得不应了。
只是另外收拾一个院子,少不得添置家具,再安放丫鬟。
这时小闵氏管家,刘氏因着她管家事账面混乱不清,正被责难。小闵氏这时见徐惠娘没除去程瑜的孩子,就换了一副面孔,选的院落送的家具与丫头都是不好的。
崔铭去过之后,看那处根本住不得人。但他们大房接二连三出事,这些日子在国公府中已抬不起头,也无法再提过多要求。
而崔铭先头存的一些银子都为徐惠娘置办府外的院子了,这时他手头也没闲散银子。刘氏那里又为了如何添补账目而烦恼,哪里能顾得到徐惠娘一个妾侍。
徐惠娘这时又不肯回去与程瑜同住,整日哭个不停的说道:“我生而命苦,出身贫寒,嫁……也……,如今我只不想再拖累了旁人罢了,省得惹人厌烦。”
“在我们庆国公府,哪个会厌烦了你?”崔铭焦躁的很,忍不住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
徐惠娘被崔铭吓了一跳,而后就呜呜咽咽的哭着,不再说话。
崔铭没旁得法子,只能去找了程瑜,让她出些钱,将院落收拾起来,再买两个能做活的丫头。
而程瑜已猜到了崔铭如今的处境,就借着孕事避开他。
崔铭来见程瑜时,程瑜除了昏睡着,就是吐个不停。
去的次数多了,金妈妈就将崔铭拦在了门口,笑着说道:“老奴知道姑爷惦记着姑娘,只是姑娘这个时候实在难受着,姑爷也忍耐着些,不要总来扰姑娘休息,终究要以孩子为重。”
崔铭面上抽动着,极不自然的笑道:“也不是旁得事,就是惠娘那边。若是夫人这时没精力管着这些,不如妈妈多看顾着些,我瞧着妈妈是个有本事的……”
金妈妈笑道:“老奴是夫人差遣过来照顾姑娘的,本就是程府上的人。这姑娘一个老奴都看顾不过来,哪能照看到别的什么国公府上的姨娘。再说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