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命脉的书信落在旁人手中而担忧。
程瑜又饮了一口茶,喘平了气后,方又笑着说:“不过是句玩笑,你何苦当真?这么些年,我们都变了许多,你对惠娘的心思还未变,着实让我安慰的很。”
崔铭眯了眯眼睛,盯着程瑜,他不知道程瑜这时要做什么,这么多年真真假假的,他上了程瑜太多当了。她惯会使心计,惯会做戏。不然也不会在她亲弟亲母死后,娘家无靠。还有本事在这国公府,占着正妻之位。让他与惠娘生的孩子,也不得不叫她一声“母亲”。
“唉……”
程瑜常常的叹出一口气,哑声说道:“我想远儿了,你让他过来看看我罢。有什么事儿,我爱和他说,毕竟他也是叫过我一声‘母亲’的。”
说着,程瑜擦了擦眼角,露出一副悲戚样子。
崔远是崔铭与惠娘的儿子,程瑜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已经七八岁了。会学着他父亲的样子,如个谦谦君子般与她说话。
崔铭听此,又笑着说道:“远儿他……”
程瑜却不再说话,合了眼睛。
崔铭恨极了程瑜这个样子,只得咬牙笑道:“我这就唤了他过来。”
崔远过来后,程瑜就将崔铭赶了出去,只留下崔远。
崔铭没有走远,只守在程瑜的院子门口,待崔远一出来,崔铭就问道:“你母亲与你说了说什么?”
可崔远看了崔铭一眼,连忙摇头,白着一张脸慌张说道:“没有,母亲没有与我说什么?”
“当真没有?这事事关紧要。”崔铭眯着眼睛问道。
便是崔远,崔铭也没告诉过他那些旧事。
崔远抬眼看着崔铭一眼,有慌忙垂下了头,一副心虚的样子。
崔铭看后,就笑道:“既没有,那你去吧,我找你母亲再说一会儿话。”
说完,崔铭就进了程瑜的院子。走了几步,崔铭回头,恰好看到崔远正在看他。
四目相对,崔远连忙撇开了头。
崔铭咬了咬牙,走到了程瑜身边,笑道:“你与远儿,说了什么?远儿这么怕我?”
程瑜笑道:“只说了些旧事,给他看了信件。”
说完,程瑜甩出了几封信。看起来是放得念头久了,纸都有些发黄。
崔铭看后,脸色铁青,连忙把那几封信撕成碎片。
程瑜笑着说道:“这类信,我这里多的是,你撕就是。远儿心思重,我方才说了我只恨你,若你不在了,这个府上的人我都不会害。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若我死前,见不得你死,那我就要整个崔家陪葬。许是他听进去了,当了真,动了心思。”
崔铭涨红了脸,冲过去,扼住了程瑜的脖子,骂道:“你这个毒妇,你这个毒妇,你会有报应的。”
程瑜也不抵抗,只笑着看着崔铭。
最后,还是崔铭松了手,指着程瑜骂道:“毒妇,毒妇……”
程瑜咳了一阵,继而放声大笑。
当夜,程瑜就不成了,只余了一口气。
崔铭站在程瑜门前,负着手对崔远说道:“你母亲的话你勿要信,她病糊涂了。且她不过是个困在内宅的妇人,她能做得了什么事。”
崔远应了一声,之后轻声说道:“父亲也守了半个晚上了,这有些糕点,父亲吃一些吧。”
崔铭点了点头,可他刚伸出手要拿那糕点,突然看了崔远一眼。
而后,崔铭缩了手,低声说道:“我还撑得住,你吃吧。”
崔远应了一声,亦没动那糕点。
崔铭定定看着崔远,终究忍不住火气,伸手打了那个他最疼爱的儿子,骂道:“逆子。”
与此同时,屋内只剩下一口气的程瑜露出了一丝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