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杭喉头发紧,有点紧张地向后仰了仰身子,避开了程清凑过来时,喷在她脸上的热气最新章节。
然后她结结巴巴地说:“当、当然。”
程清歪了歪头,挑眉笑了一下。他并不真的介意面前这个人的性别,正靠着这人养着的他只会担心一件事,就是不要真的把对方惹恼。
可是,宋杭这样紧张兮兮的表情,又实在是太勾人蹂|躏了。
程清忍不住凑得离她更近了一点,并且伸出了一只手指,点着宋杭的唇。
宋杭的唇颤了颤,但很快就闭紧了,拒绝了他手指的探入。
“那天,”程清忽然说,“燕尔姐给马场几个养马师傅的小孩讲故事来着,故事里说的是一个叫做花木兰的男孩儿,为了自己的老母和幼妹,男扮女装,在边境从军十载,竟无人知道他原是个男儿身最新章节。”
宋杭勉强笑了一下,浑身的肌肉却更紧张了。
程清仔细地看着她的表情,低声道:“讲完故事,燕尔姐还说了一句诗……你想听吗?”
宋杭飞快地摇头。
程清停在她唇上的手指挪开了一点,又一路沿着下巴、咽喉像衣襟交错处滑去。
“她说,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他说,“不过我觉得,没什么辨不明白的,是男是女,脱光了让我看看就知道了。”
宋杭咽了一口唾沫,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真是女的,你、你放、放开我!”
程清歪了歪头,手指摩挲着她的衣襟,轻声说:“你要是女的,这么紧张干嘛?女儿家又不像男人要守贞洁给妻主看,顶天立地,袒胸露背都不怕事的。”
“你、你也知道男人要守、守节?”宋杭几乎急得口不择言了,她飞快地说:“那你怎么还这么放浪地要脱我衣服?我不怕自己名节有损,却还怕坏了你的名节,让你赖上我呢!”
程清闻言一呆。
“你说什么?”他眨了眨眼,有些无措地问,“你怕我赖上你?可是,你不是……”
“不错,我是赎了你出来!”宋杭说,“而且赎你出那里的时候,你也没接过别的客呢。可我既没碰过你,也没有说过要娶你吧?你是不是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可、可是……”程清也结巴了起来,他根本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忽然这么说。宋杭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纵容而宠爱的,甚至连马场里的账目也不瞒他,任他胡闹也绝没有跟他发过火,总是一副拿他当自己人看待的样子。
宋杭却反而镇静下来,她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沉声说:“我是一直没碰你,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有碰你的打算。你要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被我买来的小倌而已,以后另有用得着你的时候。”
“……另有用得着我的时候?”程清有点艰涩地问。
“是啊。”宋杭说,“这赌馆生意走动时,难免有需要送礼的时候,有些人好色,却不好窑子里已经被千人骑万人跨过的。礼物自然是要提前准备的,事实上也从来不止有你一个。”
“……”
“我把你带身边,不过是你比较好玩,平时还算有趣。但你最好乖一点,我以后把你送人的时候会注意给你挑个性子好些的人的。”
“你……”
程清大受打击,他几乎是失魂落魄地走了。
宋杭在他离开后,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在刚刚,她的心脏跳得飞快,她觉得简直是险些跳了出来。
苍天啊……她想,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太伤人了,而且实际上她并没真的有这样绝情的打算,但是,请原谅她吧,她不这么说恐怕就真要被程清扒光了。
万一真的被扒了,可就有点麻烦啦!
……
燕尔虽然没有意识到宋杭对自己似乎有些不同,但自然也察觉到宋杭对于乔思的微妙态度,这让她十分奇怪。
乔思是在哪里曾经惹到宋杭不快吗?
这显然不可能。燕尔想,自家男人虽然私下里时常过于奔放,但总体来说还是相当老实的甚至守旧的,恨不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应当并没有见过宋杭才对,更谈不上得罪对方。
那么,莫非是宋杭和乔思的本家有些嫌隙?
似乎乔氏一族,虽本家嫡系一直在读书科举,走为官出仕之道,但旁支及庶出的孩子却经常会挂靠在嫡系之下,经商赚钱,才能供养得起这样大而繁盛的家族不败。
虽说生意人大多从不轻易得罪人,总是见人三分笑,处处留后路,但燕尔毫不怀疑乔家说不准会自恃势大,于是做出些树敌的事情来。想想乔家对乔思兄妹的作为吧!不仅嚣张,并且几乎灭绝人性,更进一步说,甚至于还有些缺乏理性。对于自家人都能下毒手的乔家人,对外人只怕是会把事情做得更加绝情吧?
这样一想,宋杭在城中拥有如此大的财势,说不准真有与乔家敌对之处呢。
若真是这样的话——燕尔摸着自己的下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