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样的动作和问话,很多时候就在她的手放在乔思的肚子上时,她会忽然感觉到胎动。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就像是孩子隔着父亲的肚皮,在同她打招呼,像她挥手,又或者只是伸了伸懒腰,然后踢了踢腿,嫌弃她吵醒了自己一样。
她不知道怀着孩子的乔思是怎样的感觉,但是也经常能看到他正说着话,或正做着事,忽然就一愣停顿下来,然后傻呵呵地笑。问时,乔思永远只有一句回答:“没事儿,只是孩子好像踢了我一下。”
这种感觉实在是有趣极了。
不知道这个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知道这个孩子长得会更像燕尔还是更像乔思……但是她和他都开始十分明确地感觉到孩子的存在。
于是,燕尔也越来越喜欢摸着乔思的肚子,一面期待着那些胎动,一面和乔思说些私密体己话。
乔思低声回答说:“今天又动了好几次,中午忽然连着踢了两下,惊得我连筷子都掉了。”
燕尔弯眼笑了起来。
她一面笑,一面扶着乔思往院里走,同时嘴里也没闲着:“这活泼好动是好事儿,说明孩子健康。哎呀,喜欢踢的话,说不准长大了还有踢足球——厄,不!踢蹴鞠的天赋呢!真的,等她长到七八岁再看,说不准就得跟我一样喜欢爬树掏鸟蛋……”
乔思跟着燕尔一起笑了笑。
但是他的笑容并不自然。
本就一直盯着他瞧的燕尔自然发现了这一点。
她有点纳闷地站住,问他:“乔思,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
“没有。”乔思又勉强笑了笑。
他看燕尔似乎言笑如常,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已经听到流言的迹象来。于是即使他已经被秦氏提醒,却仍旧不想太早挑明了,把那些难听的,充满了侮辱意义的话拿出来和燕尔说。
若是几个月前,燕尔肯定也就得过且过,把这事儿放在一边不再想了。她惯于做出一副人傻心粗的呆货样,凡事不过心不过问,如此偷懒,让自己活得轻松愉快。但是,当她现在已经关心乔思关心成习惯之后,却不想再那样二了吧唧糊里糊涂装马大哈了。
“到底是怎么了?”燕尔问,她的语气严肃了下来。
乔思低头沉默。
燕尔催促他说:“别看地上了,那儿没金子捡。你耗着我也会一直问下去的,说罢,到底是怎么了?”
乔思低声说:“你知道的,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话一出口,乔思自己都后悔,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心虚无比,欲盖弥彰,简直就像是再说其实真不是你燕尔的……可他已经说了一半,又能如何呢?
自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我……有些流言说……说孩子可能是……是……是……”
他“是……是……”的结巴了半天,到底没说出来。
燕尔倒是罕见地恍然大悟了:“怪不得,今天宋老板跟我说话怪怪的,好端端跟我说这孩子说不准还得再晚半个月或者早半个月生出来……原来竟是有人在传这种话?”
乔思难堪地低了头,说:“对不起。”
“什么?”燕尔问。
“对不起……是我……是我做得不够好,给妻主惹麻烦了……出了这种事,坏了妻主的名声。”
燕尔皱了皱眉。
她看到乔思露出一副十分沮丧地模样,明明肚子高高大大的——却还能做出一副含胸弯腰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要缩成小小的一团了。
她忽然觉得有一点愤怒。
“抬起头来,看着我。”她说,用着带了一点愤怒的命令语气说道。
乔思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地看着燕尔。
燕尔直视着乔思的眼睛,十分诚恳地说:“我喜欢你,很喜欢。而且,我还娶了你,你是我唯一的夫郎,是正夫。你明白吗?”
乔思点头,说:“明白,我也……我也一直很在乎妻主的。所以我应该好好表现,不应该惹来这样的谣言,给你添乱的,真的很对不起。”
燕尔叹了一口气,决定要再直白一点。
她向乔思伸出了手。
乔思迟疑地把手递给她。
燕尔一路拉着他进屋,却在进屋之后也依旧没有松开他的的手,而是顺势把他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有那么一瞬,燕尔忽然明白了曾经读小言文时,每看一次必会笑场的一句话——“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怀里”。
她忽然有了些同感。
于是她肉麻兮兮地又低声说:“乔思,既然这次你把手递给我,让我握住了,我再也不会松开了。你得记住一件事,我喜欢你,想和你过一辈子,所以你不用怕给我添麻烦……出这样的事,不是你对不起我,而是我对不起你。”
“妻主?”
“嗯,乔思,你要记住,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妻主……”
“别怕,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妻主,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