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如往日一般,温声细语,摆出一副十分大度地姿态说:“知道乔恩要出去住,我特地让账房一次给了她一年的例银,怕她不够用,也特别叮嘱过,随时银子不够了就回家来取。不仅乔恩,连同乔思,也是同样的。别人家总说嫁出去的男孩儿泼出去的水,那是别人家薄情,咱们乔家是绝不做这样的事儿的。”
“只是乔思的妻主不成器就罢了,乔思那孩子……唉,真是伤人心,回来后带着妹妹,拿了银子就走了,都没去去瞧瞧生了她的柳歌,自然也是不肯连来瞧我一眼的。那孩子,只怕是还记恨当初他伤了脸之后,原本要说给的他的亲事便只好给了小八的事儿。小八看是我的孩子,咱乔家堂堂的嫡出公子,哪里会到要同他抢妻主的地步,那婚事,我还嫌弃委屈了小八呢。这事儿要怨,也只能怨当初一时气急动了家法,却伤了乔思的脸,他的脾气本就骄纵,面容再不好,如何还能说得到好亲事,真是可惜了。”
“要说,她们怨恨我也就罢了,只是说是回门,除了拿了钱,甚至连你的面也没见就走了,这确实过了些。孩子们小,妻主你也别气,但也别上赶着去找她们,反倒惯得她们更不成体统了。将来,有了机会我再慢慢教育她们就是了……”
乔栋听得连连点头,到了还要安慰对方一句:“辛苦了,知道你委屈,是孩子们不懂事倒给你添烦啦。”
她说这话时,已然打消了要见一见乔思和乔恩的念头。
也因此,作为母亲,乔栋甚至不知道乔恩被打断了胳膊砍了腿,也不知道乔思完完全全冷了心恨不得自己从未生在乔家……
她也不知道,男人嫉妒会极端到什么地步,会引发什么样的恨。
多年之后,当她知道这一切时,却已经晚得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