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被客人要求了靠近,我不假思索地就绕过了眼前的奇犽走到客人面前。在对上少年那双金色的双眸时,我双手就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几乎不敢再看,心中杂乱和欣喜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一时之间选择了垂眼错开相视的视线,只问道:“……客人,找我什么事情呢?”
“过来。”少年的嗓音低沉喑哑,带着点磁性,沙沙的听着很有质感。大概是带着面罩的关系,听着还好像隔着一层似的,音色有些模糊不清。
闻言我乖乖地坐了过去,对于客人的要求,就应该尽量满足让他们高兴。但我心里明白,这不光是因为他是客人的缘故,还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和维卡太像了。无论是露出来的外貌,甚至就连声音听起来也很熟悉。而他突然开口叫我“过来”,是不是准备和我坦言身份了呢?我抬起眼帘偷偷瞄了他一眼,却见他金眸始终盯在我身上,我只得紧张得眨了眨眼,没舍得再移开视线,紧握着的手却不由得攥得更紧了。
在我正心下紧张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扶上肩头,回过神来我整个人就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从我这里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芬克斯,换人。她我要了,你找别人。”
在言简意赅地丢下这句话,少年的金眸紧紧地锁住了我。那眼神有点像是在我想抓小鸟来烤的时候,小鸟盯着水底下鱼儿的眼神,犀利而尖锐,细眸上挑,瞳孔直立,仿佛野兽般的竖瞳,看上去极具威慑力。
“啊~好像妮小可确实是你喜欢的类型……”听见声音,我侧头向芬克斯先生看去,只见芬克斯先生饶有兴趣地弯了弯唇角,闲庭漫步地将双手摊上沙发椅背上。虽然神色还是漫不经心,但明显地空气里有什么东西骤然有些紧绷起来:“旅团规则有规定吧,先到者先得,妮小可是我先看上的。阿飞,即使是你我也不大想让。”
“怎么,你想和我打一场么。”少年毫不在意地将目光移了过去,与芬克斯先生正好对上。虽然嘴里说着漫不经心的挑衅话语,那狭长的金眸反而是亮光大胜,丝毫没有畏惧,反而颇有些兴致勃勃的意味,毫不相让。
虽是在场的气氛并不算好,但我心里却十分地激动。这种毫不相让的气场还有好战的性格,无一不与维卡相符合——那时的维卡也正是因为莱鲁卡村的和平与无趣才离开的吧。就像妈妈说的,他的目标本就是星辰大海。不过此时此刻维卡却没和我相认,以至于我也不好擅自开口说出他的身份——他这么蒙着脸,应该也算是有隐瞒自己身份的意思?
遇到的人应该就是维卡这件事让我骤然兴奋起来,不过在我兴奋之余,眼角余光突然扫到奇犽有些不对劲。他额角竟渗出了些微的冷汗,瞳孔也有些发散,想也知道他的手肯定紧紧攥在了裤袋里,而此时他整个人笼着一股细微的颤抖,看上去样子颇为奇怪。
我皱眉,心里有点担心他,正想站起来时,突然听到了芬克斯放肆的大笑声:“哈哈哈,我开个玩笑而已~不过,说要打一场,你小子还真敢说啊。还说你小子不是萝莉控,看你的这品味就知道了好吧。算了,妮小可就让给你好了~我可好久没看你这么执着了~”
芬克斯先生愉快的声音让我一愣,我转过头来就看见了少年近在咫尺的金色眼眸,彼此之间过近的距离让我的呼吸都不由得紧促起来,脸颊也像是发了烧一般地热了起来。也正因如此的近距离,我才发现他的头发并不是黑色,而是和之前的维卡一样的宝蓝色——我心跳猛然一紧,只觉得我的猜测已经十有八.九是正确的了。
少年紧紧盯着我的熟悉眼神让我不由得心下一紧,彼此呼吸的交错让我紧张得手指都不由得蜷缩了起来。紧接着他的手慢慢地伸向了遮住脸的衣领,我猛然瞪大了眼睛,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缝隙,却见他忽地顿住了动作,嗓音低沉地问道:“哦?你在期待什么。”
“你……你为什么要被叫做阿飞?”我心中激动不已,一种突如其来的猜测让我一时间忘了奇犽之前的异常,只觉得心底有些颤抖了起来。
飞……他为什么会叫做飞?我能明白维卡舍弃自己名字的意义,他由衷地对莱鲁卡这种小地方感到不喜,他向往着的本就是外面的世界,舍弃自己的名字实属正常,但……但是他既然被叫做“飞”,那是代表他还没忘记我的意思吗?他是因为记得我的名字才……
少年冷酷地眯了眯眼,可我觉得就连眯眼的这个动作也像极了以前的维卡。不过……他的眼睛确实是越长越小了,以前眼睛还没这么小的呢——我什么时候已经在心底认定他就是维卡了?明明我都还没实际看见他的脸。
他淡淡地瞟我一眼,金眸里丝毫看不出情绪:“告诉你也无所谓,我的名字是飞坦,叫我‘阿飞’是那家伙的恶趣味而已。”
“那你为什么叫飞坦?!”我几乎狂热地想要抓住他的手,或者一下子就扒下他有点碍事的衣领,但是这样太突兀了,我必须慢慢来。
“随便取的而已。”少年的声音依旧如之前一般的平淡,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似乎有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