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呢?”
“……”
“……”
两位当事人还没表态,董大夫几乎想先庆贺起来。大约是在妇产科染上了阿姨妈妈们的通病,他比自己所认为的还要热衷于“做媒”。
南五恭敬地磕了个头,低头道:“回王爷的话,小的将近三十,寒枝才刚十六,年岁差得太多,怕是不相配……”
不等肃王开口,寒枝抢先道:“小的谢王爷夫人眷顾,只是……小的万万不能和孔大哥成婚。”
肃王和董宁宁顿时面面相觑。
自从那次寒枝无意间流露出对孔南五的过分在意,董宁宁便旁敲侧击地观察验证了许久,无论是日常的言行也好,还是从树方小泰等人口中了解下来也好,自己这个青涩懵懂的小厮分明是对孔南五有意思了。
南五似是想要避嫌,见了寒枝总说不了几句话就闪人,可态度上也并非全然拒绝,今日见寒枝被人纠缠更是想也不想就冲过去了,要说丝毫不在乎寒枝,都过不了他自己那关。
董宁宁以为是孔南五先说了年纪不相配,寒枝脸上过不去才故意说怄气话,循循善诱道:“为什么不行?你和他皆无婚配,都在王府里当差,看平时相处和今天的事,两人也有情,不是现成的好事么?”
这话是好话,却叫寒枝一下子红了眼眶,董宁宁分明看见他磕下头去的一刹那有泪珠掉下来。
“小的谢王爷……谢夫人……小的配不上孔大哥……不光是孔大哥……小的对王爷夫人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只是小的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与人做亲,还请王爷夫人恕罪。”
他给肃王磕了个头,又给董宁宁磕了个头,道了声告退,便落荒而逃。
留下三人皆是摸不着头脑,尤其孔南五最为震惊。
王爷提起婚事的时候他就知道是想为他和寒枝穿针引线,他也做好了准备要委婉地拒绝,争取不让寒枝难堪。谁知他才起了个头,反是寒枝抢先,一口回绝了这门亲事,还说得声泪俱下,仿佛戳到了什么痛处一般。
董宁宁被完全悖于想象的现实搞得晕头转向,他还以为寒枝一定会兴高采烈才对,就算孔南五嘴硬,但何愁化不开这块百炼钢,有肃王施压,加上鲜嫩可口的寒枝……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之后,王府里一切照旧,墨玉轩也似乎风平浪静。
但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晓得,这风平浪静之下,气压着实有点低。
孔南五本就是个没嘴的葫芦也就算了,寒枝也学会了“视而不见”,高了他一个头还有余的人愣是能装没看见,叫董宁宁实在佩服两人功力深厚。
肃王有些疑惑:“会不会我们弄错了?或者寒枝中意的不是南五?”看平日里的光埃飨运褪鞣胶托√┒加兴涤行Φ模胍幌蚨阍诎荡Φ奶佣寄艽畹蒙匣埃褪呛涂啄衔邈挤置鳌
董宁宁摇头:“这你就不懂了。”
所谓近乡情怯,面对喜欢的人也是如此,喜欢得越深,有时候就越不敢靠近,暗恋的状态下尤其。
但横竖当事人已经说了不愿做亲,主人们干着急也没有用,只得由他们去。
约莫上了一个多月的课,一次授课完毕,翰霄笑吟吟地对着肃王和董宁宁行了个礼,道:“不知千岁叔叔和董大夫可曾收到消息,淑玥姐姐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肃王和董宁宁同时一愣,被他一说,董大夫才意识到淑玥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来叽叽喳喳了,“我并没有听说。”
即便她和肃王是亲叔侄,和董宁宁的关系也不错,到底男女有别,怀孕这种事估计她也不好大大咧咧地广而告之。
翰霄咧嘴笑道:“我也是听母亲说的,说是她前三个月都瞒着众人,三个多月了才叫太医去诊脉养胎,被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好一顿数落。”
董宁宁默默地想,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有可能淑玥是明知而故犯。她上辈子年少夭折,对于医学和健康上的一些问题,总有些外人不能了解的想法。
“既然怀孕了,她也该老实一些。”董大夫算了算,发现其实她折腾着要让他进军中开班的时候应该已经怀上了,真是不晓得保养。
“寻得如意郎君,再生个白胖娃娃,淑玥姐姐当真叫人羡慕。”
董宁宁听了这话有些奇怪地看看翰霄,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感慨是为什么。天下间的许多人不都是很普通地结婚生子么?还是……他也不爱红颜,又恨男人不好生育?
肃王显然晓得这个感慨从何而来,摆出长辈的谱,问道:“你与文谦到底要怎么办?我可听说前几天皇兄又为他择了三个正妻人选,叫他去挑。”
翰霄顿时十分紧张,追问:“那……那他挑了?”
肃王故作深沉地叹口气:“侯爷给你挑媳妇时,你有看得中的么?”
“……”翰霄松下一口气,不过脸色仍然不大好看。
闷了会儿,他才勉强笑道:“今日本来预备着要去看望淑玥姐姐,不知千岁叔叔和董大夫可愿意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