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险,抢救一番后仍然皆大欢喜。
他只是没有当场看到过,一大一小两具尸体横陈。
董大夫只记得贾凤亭拉着他走出那家人家,老何迎着他回家,然后,他觉得很累,浑身上下都透着疲劳,想睡觉。
他想,他大概是史上最无用的穿越医生,雄心壮志地想在医学落后的时代做出什么惊天举动,结果连剖腹产这种简单的手术也无能为力。
然后,他忽然联想到自己的母亲,联想到,说不定他只是不肯承认自己确实是有着恋母情结,才会义无反顾地当了妇产科男大夫。
再接着,脑子里就不停地回放那个死去的母亲和她的孩子,如果有条件剖腹产,如果能输血,如果可以供氧,哪怕什么都没有就给他一截缝合线……结局会不会不同呢?
头顶上有人亲吻他的发丝,哄着:“不是你的错……生死在天,谁也无可奈何……”
董宁宁抽回思绪,又开始想:这个人为什么如此宠他爱他?
果然是因为穿越的金手指?
他晓得自己长得不错,穿越前是,穿越后更加漂亮一些,但是肃王应该没少见美人,至少昨天在门口迎接他的那个人就很美貌……董大夫胡思乱想,会不会肃王之所以只当葫芦娃,是为了那个美人守身如玉?
思及此,他的倔脾气上来,用力从肃王怀里挣了出来。
纵然他们从没有确定过关系,但假如要分手,他也宁愿做先背过身的那个。
王爷初还道董宁宁是不是饿了渴了,低头见他眼神凝视,不禁一怔:“卿……”
“你一个王爷,为什么要低三下四地讨好我?”
“……啊?”
“是因为我和你的男宠不一样,格外新鲜些?”
“……”
“那改天你玩够了要撒手,记得提前通知,否则我来不及搬家。”
“……”
董大夫语调平淡地缓缓道来。
肃王脸色铁青,不等他再说下一句,狠狠将人按在床上。
“多日未见,你只有这些话要说?”
这次轮到董大夫无言以对。
王爷气极反笑,切齿道:“我待你如何,难道你都看不见?!竟还说这些话刺我。”
董宁宁悠悠叹气:“喜欢的时候谁不是这样,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星星月亮都能摘下来。时间长了,或者有了新欢了,看见也当没看见,以前的交情都像假的一样。倒不如趁早把话说清楚,以后好聚好散,见面还是朋友。”
肃王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沉思,反而愈发暴怒,捏着他的肩膀叱问:“你说谁?!谁喜欢你的时候星星月亮也摘给你?!”
“……”董大夫词穷,暗叫糟糕。
其实身在gaY圈的人对露水姻缘心照不宣,这周可以和这个人蜜里调油,下周见面连分手的话都不用说,大家各自找乐子,甚至推荐新欢换着玩。可是对着肃王,他总不能把“上辈子”在酒吧夜店的风流帐也说出来,这厮非抓狂不可。
“我是说……”董大夫不敢与王爷对视,急中生智装出哀怨样,“很久以前的事了……再说王爷是贵人,新欢旧爱一茬接一茬,我说的是对是错您还不清楚么?”
“……”肃王不管自己,只追着董宁宁问,“那人……是不是你家乡的人?”
“……反正也回不去了,不提也罢……”
董大夫明明可以理直气壮,毕竟肃王不可能真的找到那么个人,再说王爷自己也不是什么纯真童男子,真要算起情史来,谁怕谁呢。
“那人待你很好么?”
“……我都说不提了!”
“后来,却又待你不好了?”
“你有完没完。”
王爷以为董大夫是提起以前的事恼了,一时间又是醋意翻滚又是心疼他过往,扑到他身上道:“我保证不像那人一样无情,一定长长久久地宠爱你一辈子。”
董宁宁想到肃王与青年同行,十分般配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他本是自己排解,却被王爷听到了,认认真真看着他的眼睛,道:“我的话到底是哄你的还是真心实意,你必定会知道的。”
董大夫避开他炽热的眼神,道:“我只需要你答应我,万一哪天有了新欢,一定和我明说,我也可以早想出路。”
肃王斩钉截铁:“定然不会有那天!”
董宁宁直睡到次日三竿,醒来时肃王已不见踪影。
问寒枝,寒枝说王爷有急事进宫去了,董大夫也不很在意,他心里只惦记着安顺堂那边。
固然古时候没有“医疗事故”的说法,昨天的情况也的确不是他师兄弟二人的过错,但到底沾了手,就怕产妇家人闹上门来,他们男医接生到底要受人非议。
董宁宁用过饭后片刻也不耽搁,由老何护送着往安顺堂去。
他们刚刚走出平安巷,转个弯便迎面走来四个彪形大汉,为首的一个在董大夫脸上扫了眼,忽然拦在当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