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吃,三菜一汤足够了,量也不要那么大。”老何赶紧称是。
吃完了饭,董大夫在院子里转了转散步消化,寒枝亦步亦趋地跟着。
转完,董大夫到厨房和柴房巡视了一下,关心了一下饮食安全。然后,又到两个仆人的房间看了看,关心了一下职工住宿条件。
不得不说,肃王安排得确实不错,哪里都想得周到,董宁宁发现自己甚至还有个小书房。只可惜……董大夫摸了摸桌上的毛笔,他从小学三年级的书法课以后就没摸过毛笔,那时候就写得很不怎么样,描红还可以,自己写米字格简直惨不忍睹,用他奶奶的话,狗尾巴沾了墨汁扫两下都比他的字好看。一想到自己以后都要用毛笔,惆怅之余也有些羞赧,那个字可怎么见人啊……
院子统共那么点大,不消半刻钟就逛完了,回到起居室的董大夫百无聊赖地坐着。
才被“包养”了两个时辰不到,他已经有些无所事事了。
也不能上个网,也不能看个电影,哪怕有本小说呢……文言文的小说就算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无法了解“被包养”的生活,要说另一边那个世界的男孩女孩被包养是被大千世界迷花了眼,那这种本身娱乐活动就很单调的社会呢?被包养就是为了天天关在门里发呆?
好吧,或许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不知饿汉饥,可眼下,董大夫是真无聊。
他想到肃王曾经答应,到了乾阳以后要给他找个医学上的师父,如果能够研究中医,打发时间就没那么困难了,需知中医自成体系,入门容易进展却慢,没有烂熟于心的知识和大量的实际经验,当一个好中医谈何容易。
于是董宁宁问:“王爷有没有说下次什么时候来?”
寒枝一愣:“公子要是想见王爷,小的可以去找侍卫大哥传个话给王爷。”说完,慢慢红了脸。
董宁宁看着他的脸色,正要问他脸红什么,自己一想恍然大悟。
他和肃王上午刚刚分开,才吃了个午饭就问王爷下次几时来,这简直是闺中怨妇的表现!
可是他总不能晃着寒枝的肩膀解释:老子虽然不花一分钱住了肃王的房子,还和那丫打过炮,从事实上说的确是被包养了没错,可是老子刚刚那句话的意思真的不是想叫肃王来那啥啥啊!
然而说不出口,只能紧紧闭住嘴,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寒枝却误会了董宁宁扭过头的原因,以为他是为问了肃王什么时候来而不好意思,心里翻腾着想劝解他。
寒枝实心眼不假,在歌姬舞姬中也算是少有的“一根筋”,不过实心眼有实心眼的好处,认准了一条路就一心一意往下走,不作他想,机缘到时反而吃不了大亏。他现在活得就很明确,他要对董宁宁忠心,好好地服侍他,自家王爷是个宽厚的,只看上午那一小会儿对公子就是千依百顺,只要公子答应,必定不会让他和其他舞姬一样被发卖出去,就算年纪大了放出去,也可以争取到王府产业下的哪个庄子里干活,当然能够脱了奴籍就最好不过。
他心里一旦认定,就死心塌地地要待董宁宁好,以为他想念肃王,就把自己在王府时听到的一些话说给董宁宁听。
寒枝从妙音阁内众人不满十四岁不得陪客过夜开始说王爷仁善;又说肃王今年二十有六还不娶妻,圣上太后都催了好几回;说王爷身边除了几个贴身侍卫,从不用那种妖娆娆的小侍;说太后曾选了四个如花似玉的宫女要给肃王绵延子嗣,王爷不得不重申自己不爱女色,将四个宫女每人一大笔银子放出了府。
寒枝多挑好听的说,他又不傻,要是告诉公子王爷每年宠上六七个算少的,十个上下正常,二十个也不是没有过……别等公子发怒,王爷就先剥了他的皮。
董宁宁脸上一直淡淡的,似乎对肃王这些八卦都不感兴趣,但两只耳朵始终竖着,一个字都没漏过。总结寒枝的话,就是说,肃王是个英俊多金正直可信又用情专一之人。
董大夫表示小小的怀疑。
寒枝一开始说了,就越扯越远。起先还能围绕肃王府,后来就不知说到哪个贵人身上去了。他从小在顺王府长大,后来又到肃王府,身边都是歌姬舞姬,有年长的被几经转手,各府的私密事看得多了,有些即便不知道,猜也能猜到几分,闲着没事就是互相说道这些,寒枝耳闻目染,倒也有一肚子故事。
他不挑明是哪家哪户,反正董宁宁爱听,就当是闲书上看来的故事,有一个说一个,有时还能举一反三。董宁宁听了一下午居然也没有厌,反而很有些乐趣,给他一种回到了医院在听小护士说八卦的错觉。
寒枝正说到一个庶子想谋嫡母陪嫁铺子的故事,老何进来通报,说王爷的侍卫送了信来。
董宁宁还没吱声,寒枝抢先说:“小的去给公子拿进来。”
“……”董大夫这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站起身迎出去吧,好像自己有多期待肃王的信一样。坐着不动吧,又非常没礼貌,不熟的同事还要见面点个头呢。
他犹豫之间,寒枝就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