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一天里除了吃就是在睡了?你们可真是天真无忧啊……”
废话……董宁宁很想去戳他。你还想新生儿能思考什么国家大事?但转念想到郑将军的遭遇,肃王的感叹便徒生出一股悲凉。
肃王自然不忍心吵醒两只小娃娃,只道:“有劳董姑娘。”
董宁宁每次看到肃王就莫名地不想落了下风,这次也是一样,老实不客气地回答:“好说。”
于是这次,又免不了被众人瞪住。董宁宁再次想到自己现在是个女人,提溜了下裙子:“王爷慢走。”
肃王两边脸颊有节奏地抽了抽,扭头离开。
双子满月那天,因是在他乡,又有郑将军的重孝在身,也就没有大肆庆祝,只是给双子一人打了一把长命锁,煮了些面条鸡蛋之类的干看看,下人们也跟着吃了顿丰盛的便罢。
满月酒第二天,一直住在小厮一起的陈琰来找董宁宁:“孩子满月了,能走了么?我闲了一个月,快长毛了。”
董宁宁也想走,可是一个月已满,无论肃王还是沈琴溪都没有说起让他离开的事情。
他知道沈琴溪等在和城的另一个目的是想要等郑克锋的尸首,然后和儿子们一起迎他回故乡。但是他早就从下人们的闲谈中听到,郑将军被设计俘虏,之后便以身殉国,不要说尸身,连他穿的铠甲用的佩剑都没有留下,以后只怕也只能建个衣冠冢。如此,留在和城又有什么意味?
所谓伴君如伴虎,虽说他救了孩子,但是那又能怎么样,一旦被人发现他是男人,再或者肃王对他们的来历起了疑心,捏死两个平民都不用他亲自动手,官府也根本不会追查。董宁宁知道这一个月来他几乎可以算是横着走的,明里暗里多少人都看他不顺眼,再留下去,只怕女人们都能整死他。
事不宜迟,他直截了当地向沈琴溪表达了要走的意愿。
沈琴溪稍有些惊讶:“董姑娘何必心急,你安心地照顾哥儿们,吃穿用住一样都不会少了你的。”
董宁宁捏着裙子上的飘带,又留给别人一个四十五度侧脸,假装为难道:“我是不要紧,可是表弟也在这里一个月了。他一个大小子,老这么游手好闲也不好……”
他准备好的一长串话才说了个开头,沈琴溪就笑道:“你们从家乡出来,横竖也就是想远离是非,日子过得更松快些。我虽不敢称自己知书达理,但也不算太难相处,你留在这里,工钱比别处多不说,更有王爷的照拂。至于你表弟,找个差事给他便是了。”
董宁宁还是作出扭捏样:“我……我一个……姑娘家,在府里当差也就算了,我表弟他……”
沈琴溪笑道:“自然不会让他在府里当下人使唤的,我去和大哥说,包准给他找个体面的差事。”
将军夫人雷厉风行,董宁宁还来不及想什么更好的借口,肃王那边已经连陈琰的工作都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