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之语,却是掩饰不住关心目光。
“是的,悦儿记下了。”
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了去,今日正宜娶嫁日子,安府里早已人满人寰,就连丫鬟脚步声掩饰欢快之意,每个人脸上喜洋洋一片,红光满脸的。
天还没亮,安以悦就被丫鬟们拖起来打扮,原来以为不过一场婚礼,这才表明自己还会这般紧张。祖母,安以烟,乐乐,各位庶女,与几位姨娘都聚在安以悦的房间。两旁还站着王府里所送的宫中嬷嬷,以及两个宫里的梳妆女侍。
穿上亲手缝制的五彩飞凤嫁衣,安以悦正危襟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有些恍然,原来穿上嫁衣的她的那么美丽,莹莹缱绻、气质如兰,恬淡却不失威仪,虽与常衣的她有些不同,染上了些许凡尘气息。那一份灵气更为加重。
两位宫中嬷嬷点了点头,原以为安家庶五小姐走了大运,才会被朱世子看上山鸡变凤凰。如今看来却不是那样,这样的风华气度,这样的与尘不染,这般灵动仙人,难怪世子爷会动心。不然怎么能让皇上赐婚这荣耀。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祖母眉眼含泪,轻轻为安以悦理着发丝,琼画神情肃穆,带着类似膜拜的虔诚将凤冠为她戴上,那一刻的云舒,沉稳大气。淡雅尊贵,整个人气质变换,难以让人言语。
随着外面的喧闹声。天色已经大亮,喜乐的声音由远及近,是迎亲的队伍来了。
“祖母。”安以悦心中忽然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她就要嫁人了,就要离开这个短暂住过的家。爹爹,你还没见过我成亲模样。你在天上看见了么?那种种忽视到心有灵动,泪水竟无声落了下去。
“悦儿,你要好好侍奉好世子爷,他是你的夫,是你的依靠,如果在王府里受了委屈,安家大门永远为你而开。”老夫人再也忍不住情绪,含着泪抚摸她的脸,平儿,你看见了么?你最疼爱的悦儿终于在嫁人了,嫁给一个爱她的人,她会幸福一辈子的,我下去了,也有脸见你。
“行了,世子已经到了,世子妃别哭花了妆。”见她们哭了有一会,宫中嬷嬷出言提醒。
老夫人赶忙醒过神来,擦了擦眼泪,平儿,你在天之灵,也安眠。扯出一抹笑容笑道:“是,是,是,今日是大好日子,不哭,不哭。”
两个梳妆宫女赶忙为安以悦补妆,安以悦淡然一笑,收敛了情绪,她无爹无娘,最为大的便是祖母,那些姨娘作不得算,跪在地上磕拜响亮的三声,便让人带了头顶,让人扶着走了出去。
秋季的阳光并不刺眼,带着淡淡的温意,安以悦纤细的身影缓缓而行,在阳光的照射下,从远处看去光芒万丈。
朱皓早已等候多时,目光不停的遥望安府,一道身影渐渐缓行,看着由丫鬟搀扶而来的新娘,心中忽然升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悦儿,终于是他的了。
一张大而有力的手裹住她的手掌。安以悦心中一震,冰凉的手指被温热包围,有一种莫名感触,无法预言之感。
乐乐见老大被桃花男娶走,冷哼一声,老大住哪,它便住哪,永远也摆脱不了它的影子,感觉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被抢走,一股酸意涌出,恨不得打掉朱皓的狼手,可今日是老大成亲之日,什么也得忍着,看朱皓的目光充满不善之意。
“我会好好待她。”朱皓淡淡的说道,声音沉稳有力,极为简单的语言,却给人极为放心的感觉。
安以悦松了口气,听见他的声音,感觉身上一轻,这些天的紧张一扫而空,就仿佛经过千锤百炼的沉淀,他的话仿若令她吃了安心济,这样的话永远不嫌多。
“请新娘上轿。”随着司仪的喊声,安以悦又再一次拜别老夫人,而朱皓亦是很给面子的行了个大礼。
安府门口锣鼓齐鸣,鞭炮声响好不热闹,安以悦缓缓坐进轿子,心中极为平静,从今开始她就是别家的人了。前路飘摇、风雨也好,只要朱皓不负她,他们将荣辱与共,同心协力,所有的一切一起承担。
爹爹,师父,你们看见了么?悦儿很幸福,会一直幸福下去的,你们也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