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西死了?”
这个消息来的有点突然。。
彼时唐开翰正被路文良押在医院治疗伤口。他真是个神人,路文良在看了病历表之后都忍不住佩服,肩部挫伤手臂脱臼,后背肌肉挫伤、蝴蝶骨也受损严重,身上交错纵横的割伤更是不计其数,头部也因为车祸有轻微震荡,所以才搞的浑身是血。结果他除了说有点酸痛之外,行走居然一点都不受影响,在得知到路文良被打了针剂自残逃离绑架地的时候,一时冲动还要转折回去弄死郑潘云。
给他去才有鬼!小孩子太冲动了,路文良相对比较理智。人终归要死的,死在陈荣西手里和死在唐开翰手里有区别吗?有!但绝不在路文良的感情方面,而是盘龙会上下的仇恨值和大批的命债,唐开翰这是上赶着作死呢!
联合唐爸爸和唐妈妈一并将人镇压了下来,路文良装作满心关切其他一概不知的模样,和唐开翰同病房疗养,顺便盯着他寸步不离。
如此半个月,反倒是唐开翰先好了,痊愈之后路文良心力交瘁的身体更差,这吓坏了他,于是调转过来,变成他一步不离的叮嘱路文良注意休息和饮食了。
路文良的后怕和担心他是能理解的,父母的苦心他也明白并且愿意接受,但郑潘云那边,他实在是不想轻易放过。虽然没有办法离开医院,但他远程遥控还是能够做到的。可相比起他来,助理们显然也理智的多,从各方面得到的消息可以推断出来,陈荣西和郑潘云的这一场战役,关注者绝非汉楼一家。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无论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也不见腰缠万贯的巨贾们主动出面攻击政府的。现如今海川陷入□风波,涉案者还包括专案组某高级卧底,拉仇恨的事情不能轻易去做。于是反倒是助理们一块儿联合对他请命,加上唐爸爸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事情就这么拖了挺久。
冷不丁的,传来陈荣西死了的消息。
“是啊,死了,”唐爸爸面不改色的剥着橘子,小心的看了眼厕所的方向,路文良在里头大概是听不见的。于是继续说,“现在新闻和报纸都在封口。他先是给他女儿搞葬礼,那场面!然后把盘龙会那一伙人全部都烧死了,最后自己也打了针,听说是让他徒弟在麻醉了之后弄死的,当天就和女儿一块埋了。坟头的土里拌了郑潘云他们的骨灰,然后砌了玉在外头。”
虽然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但足可以看出陈荣西复仇的场面有多么的血腥和铺张,。
“死了多少人?”
“不知道,不过盘龙会也没几个人躲过去,估摸着有百来个吧。。”
“……胆子真大。”
“是大,不过也没人管,谁愿意管啊。”说着这话题,唐爸爸也禁不住叹息一声。
难过?没什么好难过的,干这一行本来就是把命别再裤腰上混饭吃。盘龙会的帮众倒霉了一点,一荣俱荣的日子没怎么过到,摊上个小气又蠢笨的领导净吃亏,一损就直接把命也损进去了。
但又能怎么办?即便是汉楼曾经这样大规模的帮派,手下的兄弟做任务的时候死了,也只能给点抚恤金,然后打落牙齿和血吞。假如死的人除了郑潘云那一伙儿之外,再加上他们唐家一对父子,专案组那伙人估计得弹冠相庆。
他们的命本就那么不值钱,于是也活的更加艰辛。
“你还是没有把事情告诉小路?”一边吃东西,唐爸爸忧心不已。这次的事情算作偶然但也不太过出奇,路文良不问经过实在是出乎他意料,可唐开翰就也这样瞒着了?
唐开翰笑了一下,看着卫生间的方向,眼神柔和下来:“他又不傻,您看不出来?”
呃……还真没看出来。
一并朝着卫生间看,仿佛透过墙壁看到了正在洗漱的儿婿,唐爸爸有些纠结的想,莫非这是情人眼中出西施?路文良是挺聪明的,但呆也是真呆,他看人向来不太走眼。
见父亲不解,唐开翰但笑不语。爱人的优点他一个人知道就行了,也没必要满世界去铺张。谁没点个人**呢?就像好奇心重如他,也没在和路文良这么些年下来拼命的打听曾经那些预言般玄妙的经历。无关紧要的事情大家放心里就好了,何必去点破?也没见说出来能更增进感情,这种秘密未尝不是一种生活情趣。
不过像唐爸爸这种年纪的老古董,一板一眼到对儿婿以公公自居,让他理解这些东西委实不太容易。
郑潘云的死亡让他有些失望,其中更多的还是对路文良的愧疚,于是等到路文良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和以往不太一样的,有些忧郁的唐开翰。
唐开翰那种硬汉的五官,眉毛都是斜飞上去的,凹出了一个囧眉实为不易。从在一起以来见识了严肃爱人各种不一样的情绪之后,路文良显然能对他不同以往的面目有了更高的接受度。他一边擦脸一边在唐开翰床沿坐下,来不及说话,就被一把抱住了。
“对不起。”没有给你一个好交代。
路文良挑眉:“你有外遇了?谁?”
唐开翰胸口微振,笑着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