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扶正,一下又一下的摩擦着手心那冰凉的皮肤,一声比一声尖锐,也一声比一声苍凉。
然而那个会哭、会闹、会跳,会任性发脾气的乖女儿,已经和他天人永隔。
铁链被拉动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陈荣西一把拽住那两指粗的链条,疯狂的扯动着:“爸带你回家!!!爸带你回家啊!!!!”
陈秋实从未这样乖巧,蜷缩在他的怀里,像世界上最文静、最柔弱的女儿们那样,任由他动作。
然而最终,老迈的陈荣西还是抵不过冰冷的铁索,他哀嚎着像一个天底下最为普通的父亲,悲痛欲绝。
他几近崩溃的模样吓坏了所有人,陈秋实在帮内的人缘并不好,其他书友正在看:。她的死亡虽然出人意料,但同出任务的弟兄们并不觉得很难接受,于是纷纷上前扶住陈荣西摇摇欲坠的身体,小声安慰着。
“老大!这里问出了一点东西!”地窖口探进一个脑袋,神情严肃。
陈荣西骤然停住哭声扭过脑袋,脸上竟一丝眼泪也没有,神情却好像瞬间老了十岁那般。
他盯着地窖口的亮光怔愣了许久,眼神逐渐阴郁,缓慢的松开了抱紧女儿的双手。
这是自己的疏忽……女儿会死,全因为他自己的疏忽!
除了报仇,被丧女之痛笼罩的老人,找不到任何支撑他站在这里的理由。
唐爸爸荷枪实弹的踢开汽修厂大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陈荣西用手枪抵住一个男人的下颚目眦欲裂的正在怒吼。
“全都不要动!!!”数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厂区内的所有人,唐爸爸将他们错认为了盘龙会的帮众,没好气的大声警告:“武器全部放在脚边!!!”
以为是警察,厂区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有几个人的武器直接掉到了地上。
陈荣西毕竟见多了大风大浪,最为镇定,他高举起手枪缓缓的转过头来,盯着唐爸爸阴郁的开口:“警察?”
唐爸爸从队伍里站出一步,枪口对准了陈荣西的眉心:“郑潘云?”
高挑起眉头,陈荣西摇摇头:“盘龙会的人在这儿,”他指指被绑在椅子上刚刚还被用手枪威胁的男人,忽然伸手扇了对方一个耳光:“再说一遍。”
“……我……我是盘龙会市场部的……老大让我们守在这里的!其他的我真的一概不知道!!饶命啊!饶命!!!!”
唐爸爸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认出了陈荣西标志性的白发,他皱着眉头一挥手让人收起枪,表情仍旧不好:“我儿子在哪里?”
见陈荣西不说话,他又加上一句:“唐开翰,他是我儿子,你应该认得他。”
这一切的发展完全超出了陈荣西的预料,混乱的场面毫无头绪的越收越紧,他盯着刚刚说话的那个男人,又朝着唐爸爸的方向看了许久之后,终于惨然一笑:“我不知道……我宁愿今天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他说完,转身招呼着几个兄弟去把陈秋实的遗体从地窖里带出来,然后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看不出悲伤的,挺胸阔步的离开了厂区。
唐爸爸握着拳头朝天骂了一句脏话,唐开翰到底去了哪里!?
而刚出地窖,陈荣西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电铃声了。
他整合了自己的情绪,连笑容也和从前没什么不同,轻声开口:“你好?”
对面熟悉的声音让他眼中的疯狂一丝一丝的从理智里剥离。
“是吗?汉楼?”他轻笑一声,胸腔内回荡起悠长的振动,“你是说,我女儿是被汉楼的人绑架的?你从哪里知道?”
他顿了顿,又和颜悦色的说:“我现在在外面吃饭,没工夫和你闲扯那么多。你去找我秘书,到公司里等我十分钟,我忙完了就回来。”
他说完没有等郑潘云表达任何意见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盯着窗外不断流逝到背后的风景,仅有的笑容垮塌的无影无踪。
他一直以为自己聪明绝顶,然而却未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纵容盘龙会发展的决定是在养虎为患,好看的小说:。
现在猫崽成为了虎豹,已经毫不留情的咬下了他心口的皮肉。
那么就到了他亲手扼杀掉自己对手的时候了。
郑潘云骂骂咧咧的看着电话显示已挂机的页面,将陈荣西的祖宗十八代骂了过去。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张先生看他这模样,挑眉问:“怎么了?”
“我给那个老杂毛打了电话,妈了个逼的的,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敢他妈自己就挂了,拽个屁!”
张先生眉头一皱:“你给他打电话了?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气头上的郑潘云一个厉眼就瞪了过去,发觉自己失言,张先生抿了抿嘴,委婉道:“他那边是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回想一下,郑潘云气的要命,翻着白眼怒不可遏的说,“我要注意这些干什么!?就是平常的反应!”
张先生立马发觉了话里的不对劲。涉及到最宠爱的女儿陈秋实,陈荣西多么过激的怒吼、喝骂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