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搬空了,主卧的老床还留在那儿,不过加宽了大概二十公分,换的新床垫子和帐幔。
路文良东摸摸西看看赞叹了一会儿,然后夸奖道:“你搞得是挺不错,这里绝对不能放值钱东西,要不么时候被偷了都不知道。”
“到时候就好了,”唐开瀚把行李放在墙角,“我准备把度假村的大门盖在村子入口那儿,到时候会有保安守着。”
说罢他蹲下把塑料袋里的东西给取了出来,朝着路文良晃晃:“去生火吧,我做菜。”
老房子这样一搞挺有小资情怀,两个人吃过之后搭了对摇椅在葡萄架下晒月亮。
因为很久没有过这样宁静的时刻,路文良眯着眼睛,低低叹息着,几乎不想说话。
唐开瀚同样异常放松,看着月光的银辉撒在心上人的脸上,一起度过平静温馨的时刻,不论男女,都会为此时的美好而动容。
只可惜路文良从未表达过相似的意愿,一厢情愿的暗恋偶尔还是很苦涩的。
他开始回想和路文良相遇的时候,那时候的路文良年纪那么小,矮的像是一墩木桩子,又瘦又柴,就这样还被他记挂了这么些年呢。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路文良睁开一只眼睛,无语的看着打断这美妙气氛的人:“你笑个什么。”
“你应该记得吧?”唐开瀚侧过身,一手垫在脸侧,盯着路文良:“我当初在海川和你见面的时候,跟你说,那是我们第三次见面,我现在想起来,你估计还不能明白我那时候是什么意思。”
路文良回忆了一下,挑起眉头:“在中央商场那次?我还记得呢,一个奇奇怪怪的老板头男人忽然过来搭讪,莫名其妙的。不过说真的,你以前品味真挫。”
唐开瀚不理会他的挤兑,继续笑着说:“我老早就认识你了,你以前因为镇上的事情去电视台上访,我看到的。不过那时候还小,不懂事,换了现在,我肯定要帮你一把。”
路文良翻个白眼,唐开瀚也就嘴上好听,他这种人看见人倒霉能多给个眼神就算是给面子了,还帮忙呢。
不过唐开瀚竟然在那么久之前就来到了海川?路文良倒是真的有些意想不到,他一直以为汉楼进入海川的脚步很早就开始迈动,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早以前。不过唐开瀚在他面前的身份可还是挺普通的一个商人,路文良想想也就罢了,却不能真的那样说,于是只是不甚在意的回答:“那我谢谢你了。”
“说真的,小路,”唐开瀚忽然生出些心思,凑近了对方,小声问:“我那时候没有出手帮忙,害得你还跌跌宕宕受了那么多苦,你怪不怪我?”
路文良冷笑:“我和你什么关系啊,怪你有意思么?”
唐开瀚敛起笑,抽动嘴角,牵出一个古怪的神色,垂眼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
路文良斜过眼:“你干嘛?”
“我在想我是你什么人,”唐开瀚语气不阴不阳。
路文良知道他又小心眼了,不过他俩说真的是确实没啥关系的,于是他伸出手指头来掰着一个一个算,唐开瀚就盯着他看,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
“我和瑞安是朋友,你是他哥,那你就是我朋友他哥呗,我俩有啥关系?”
唐开瀚伸手扯住路文良的指头,倾身过去正要挠他痒教训教训。
院子里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噗通”。
“有人!”
唐开瀚警惕的坐直身子,一把扯过路文良拉进怀里,双双从椅子上跃起来,借着昏暗的月色躲在葡萄架搭出的阴影里。
路文良也听到那声音,不过荒郊野岭的,一整个村子都空了,这时候会有什么人?
他张嘴想问,唐开瀚一把捂住他的嘴,侧头在他耳边轻轻的虚了一声。
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矮了唐开瀚半个头,此刻被人完全的抱在怀里,腰处箍着结实的手臂。
唐开瀚身上有一种非常淡的烟草香,不过他不常抽烟,这香味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身为男人,路文良倒是挺喜欢这种颓败的味道的,现在不知道出于什么潮流,学校里包括唐瑞安在内的半数男孩儿都爱上了喷古龙,那香味浓郁的飘出十里地,虽然吸引人,但比起朴实的原香,路文良还是觉得太过张扬了。
唐开瀚嘘玩,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就把下巴搁在了路文良半边的肩膀上,他太阳穴处的皮肤贴着路文良的侧脸,手臂箍的更紧了一些,可以清楚感觉的相触碰的皮肤开始迅速的发热。
他贴着路文良的耳朵又轻轻说:“不知道是谁,脚步很重,可能是来偷东西的,看看他有没有带武器。”
路文良被他的架势吓的微微发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点头,把脑袋离得稍微开了一些。
唐开瀚见状,不敢放肆,所以就没有追着贴上去,不过在心里倒是失望的叹息了一声。
月色下一个矮墩墩的身影从大门边的院墙处朝着院内跑来,没有停顿,熟门熟路的朝着厨房而去。
借着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