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竟然也是有一两个做事情和他一样不懂瞻前顾后的。
于是新闻部被好几次纠集起来开临时会议,商讨这个事情,每一次都被大部分人费尽心机的压制下来,但朱淮很清楚的能看出事态的发展开始越演越烈了。
讲到这里,朱淮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很失望的摇着头:“我真想不到居然还会有人同意?同意的那几个领导,已经警告了我们很多次,文良,我就这么和你说吧,不管到怎样的地步我都是要保下你的,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接受这样的采访。”
路文良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的听着她陈述,脸色变得越来越白。
是的,从一开始,想到要来电视台求助时,路文良就已经知道了日后也许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但那时的他,除了这条路,几乎别无选择。
果报这个东西早晚是要归还回去的,但路文良这一刻仍旧是犹豫了,不为别的,人都有与生俱来的自私,路文良自然不能免除,他仍旧会想到自己日后是否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巨大的影响。
认识他的人会更加多,学校里、社会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看他的眼神也会发生变化,他一辈子都有可能无法直起脊梁。
等到他想明白问题抬起头的时候,朱淮被他几乎透明的脸色吓坏了。
“朱阿姨,你们曾经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激。”路文良轻轻的开口,盯着朱淮的眼睛,一字一顿,“如果要做这一期栏目,我不反对,这是我唯一能偿还给你们的东西。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隐匿我现在信息,如果不行的话,那么做完这期节目后,我会离开海川,去别的城市。”
……
……
“不行!”一开始提出这个策划案的那位海归郑旭一口回绝了朱淮的要求,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环视会议室一圈,挑着眉头,轻笑着说:“隐匿信息?这是谁提出来的?!哪位受害人那么不懂事?隐匿了信息,观众要是以为我们造假怎么办?我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出来感恩的那些人是我们之前救助过的那些?”
朱淮皱眉和他针锋相对:“郑旭你最好搞清楚,我们国家是有公民**保护的!如果我们将他们的私人信息全部揭露出来任人查阅的话,这就已经触犯了法律!”
“说了要叫我杰克!我叫杰克!”郑旭更大声压过了她,“那就让他们签同意书!我不管你们怎么去行动,反正让他们签下同意书!你看法院判不判!”
朱淮气的眼前发黑,还是文经理敲敲桌子,沉声开口:“杰克你注意一点,对领导不要这种态度!”
杰克瞪了文经理一眼,又对朱淮翻了个白眼,撇开头坐下,他对谁都不服气,一个女人居然事事都压他一头,这种职务安排本来就不合理,更何况他提出的方案都是为了台里着想。
“不瞒你们说,我已经和我叔叔报备过了,到时候我们会在海川市文化中心广场上开一个露天的感恩计划,这些我上了名单的受害人到时候全部会出席这个活动,然后给台里,特别是我们新闻部送锦旗!你们想想,到时候上百条锦旗在舞台上排列开,那会多么壮观!你们就不能把事情想的简单一些吗?那些受害人的确很可怜没错,但当初是谁帮助了他们?是我们!现在到了我们需要他们的时候了,他们为什么不能感恩一下,小小的回报一下我们?又不需要他们割肉卖血,只是露个脸而已啊!你们干嘛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
朱淮冷冷的盯着他:“既然你觉得这种事情很简单,那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还没人愿意答应我们呢?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受害人里除了普通伤害案件外,还有很多□案受害者?你让那些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曾经被伤害?到底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还是你想的太简单了?”
“我们?”杰克立刻反驳道,“你管所有人叫我们,只有我是被排除在外的吗?朱记者!你那套国内的老土把戏行不通了!在美国大家都是这样做的!在美国,不论你的曾经是什么,是不是处女,都绝不会有人在意!为什么你们不能进步一点,向他们学习学习?那些看不起□案受害者的人到底是所有的群众,还是你们臆想出来的和你们有着一样落后观念的人?真正在歧视她们的从来就只有你们!”
文经理咳嗽一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了一句:“你好像没去过美国,是在新西兰留学的吧?”
杰克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他一扭头盯着文经理看了将近半分钟,才冷哼一声,一把扯过自己的资料册踢翻椅子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众人为他这目中无人的态度窃窃私语起来,部门里几乎没有人喜欢他,文经理被甩了面子,脸色也不好看。
朱淮走过他身边,颇为忧心:“他肯定是去找领导告状了。”
“不知好歹!”文经理轻笑,眼神阴鹜:“告就告呗,这种把戏他玩的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反正这电视台里任人唯亲,看他这样子,升职到什么程度都不稀奇,这种地方,我还不稀得呆了呢。”
朱淮摇摇头:“你别说气话,这几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