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字可以说明的了,路德良纵然想要天上的星星她也必须想办法给孩子摘下来,平常路德良犯了什么错,路功动辄要教训的时候,赵春秀就激动的像是磕了药,拿着根绳子要死要活的威胁路功说要吊死。
经历了一次失败婚姻的路功完全不想让自己得来不易的家庭继续鸡飞狗跳,往往这种时候,心烦气躁的他多半会选择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生闷气。这样好几次躲过惩罚,路德良把她妈当做了保护伞,闯祸再没有顾忌。
他一闯祸,遭罪的就是不相干的旁人了,以前不带出来的时候,最多也就隔壁邻居和亲戚抱怨两声,但到了路德良上托儿所的年纪,全托儿所里就没有一个小孩不被打过的。
更别说被打孩子的家长心疼的拉着孩子到路家评理的时候,得到的永远都是赵春秀蛮不讲理的胡搅蛮缠和辱骂,久而久之,镇上有孩子的家长们都将路德良视作了洪水猛兽,谈起他们一家人,那就没有一个不吐唾沫的。
赵春秀有时候还不以为意,她自己的日子过的好就行了,干嘛管别人说什么?咸吃萝卜淡操心的镇上人她已经看不惯好久了。
赵春秀拉着路德良进屋,见路功避开她们走回房间,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兴高采烈的拉着路德良要试自己刚刚从县里买来的新衣服。
路德良撅着嘴,显然兴致不太高,但赵春秀却浑不在意,越看越爱,她把两件穿不下的裤子丢到一边,拉着路德良左看右看,眯着眼在小孩脸上亲了好几口。
“真漂亮!比城里的小孩都好看!”
“好看个屁。”路功抽着烟从屋里出来,对老婆翻了个白眼:“个小王八蛋,你知道他干啥了吗?”
赵春秀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就比从前有底气,说话也强硬了许多,她深知路功日后只能依靠路德良,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待自己,于是一瞪眼吼的比他还大声:“那你打人干嘛!有时候不能好好说话吗!?”
路功夹着烟一愣,不敢置信的伸手指着赵春秀:“你他妈再说一遍!”
路功一强势,赵春秀立马就软了下来,她咽了口唾沫,一手抱着路德良,结结巴巴:“我……你干嘛那么凶……?”
路功盯着她凶狠的看了一会儿,好半天之后,泄气的扭开了头,眼角瞥了眼呆在赵春秀怀里扯着新裤子胖的像猪的路德良,他皱起眉头:“你又去买了什么东西啊……我跟你说了最近不要跑来跑去,买那么多衣服干什么?宅基地都没钱去盖,他买的衣服两天就穿不下了,浪费死了!”
赵春秀撇了撇嘴,嘴里嘟嘟囔囔的。
路功在一边坐下,闷头抽烟,因为刚刚生了气,眼睛都是红色的:“你也不问问他干了什么,他跑到托儿所顶楼去把玻璃窗给推到楼下来了,掉在院子里,碎片溅到了人,要不是大家都在屋里的话,肯定有人会受伤。托儿所的老师今天过来告诉我,说以后不用送他去了,人家不收了!”
他一抬头,咄咄逼人的盯着赵春秀:“这就他妈是你惯的!”
赵春秀翻了个白眼,小声抱怨:“那群啥啥啥老师就是吃饱了撑的,芝麻大的事情也……”
路功一个烟屁股丢到了她脸上,看她被烫的哇哇大叫的样子,大怒的心情稍微平复了那么一点,但仍旧是气的声音都在发颤:“你他妈找死呢吧!芝麻大的事情?你知道我他妈今天多丢人!没用的东西!当年文良也有他那么大的时候!人家怎么就不像他那么皮!?”
说完,他一看路德良手上抓着威化饼干面无表情的咀嚼,气的一个倒仰:“吃吃吃!都吃成猪了你!”
赵春秀憋了半天,实在是丢脸至极,听到路功提起路文良,又觉得自己满腹委屈。她为路家生儿子,为路家赚钱,为路功洗衣服做饭带娃暖床,可到现在了,他居然还念念不忘那个狗杂种,还说自家德良不如人家!?
赵春秀一口气堵在喉咙口那个憋屈啊!眼见路功真的气到不行了,她憋着嗓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面撕扯自己的衣服撒泼打滚:“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好了!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路文良好你找他去啊!那个吃里扒外的小杂种你还觉得好?他是不是你的种都不知道,他妈偷汉子给你丢人,你还觉得他好!路功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啊!!!!”
她还没说完,长发被路功一把扯住,啪啪两声就被甩了俩耳光。
路德良在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忽然吓的丢掉了手里的威化饼干大哭着扑到了赵春秀身上,一扭头哭的满脸眼泪:“不准你打妈妈!我不准你打妈妈!爸爸是坏蛋……哇……”
赵春秀呜咽着把小孩抱在怀里痛哭:“啊!我苦命的囝囝啊!我们俩去死吧!妈带你去跳楼!啊!!!!!”
路功气的双眼发直,他一手扶在裤子上颤巍巍的想要解腰带,但脑子里乱嗡嗡的虫子瞎爬,他连指头尖都没法挪动。他努力一口气一口气深深的朝着胃里咽下去,好半响之后,喉口发出一声长长的哽咽声,两眼一翻,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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