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顺手啊:“工头有电话么?给我留一个吧,活儿做的挺好,下回有时候还得麻烦您。”
老汉子惊讶的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啥电话……么电话,我姓王,王大高,老板恁要找,就去附近工地上问陕北王大高,咱就住在海川呢,好找,都认得。”
“哎!”路文良忙点头,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塞他手里:“叔几个去买瓶酒喝吧。”说罢,看到王大高的视线不断在屋里那些堆在一起的破家具上流连,立刻挑起眉头通情达理的说:“这些东西都是之前卖房子的留下的,我拿了也没有,叔要是用得上,搬走就好了,就是要你们自己出三轮车。”
老汉子吓了一跳,赶忙摆手:“这咋成这咋成呢!这都是好东西,咋能白送给我呢!”
见路文良浑不在意,他犹豫片刻后,又将路文良方才塞给他的一百块钱取了出来硬放在路文良怀里,嘿嘿笑:“那这钱我可不能拿,这家具都是好东西呢,可比这一百块值钱。”
趁着屋外三轮车搬东西的空闲,路文良在屋里随便转了几圈。
说实话,那些家具确实是不值钱的,连木料都不是什么好木料,被虫蛀的不好看,也只剩下实用这一优点了。过段时间这房子拆迁,这些家具反倒估计还会让路文良头痛一阵,现在被拿去了正好,还能卖个人情。
除去这之外,房子实际上也没那么差,破是破了点,但地方是真的大,后院外墙看出去荒芜一大片,就跟自己家的地方似的,加上后来加建的这些,路文良这房子在周围可是独一处的大,许多人看他还在加建,都看热闹指指点点,估计以为这家主人是个神经病,还不定猴年马月才能拆呢,有那加建的钱,平常人早去外头租个稍微好些的房子住着了。
老汉搬完家具,说什么都要请路文良吃顿饭,当然,也不是什么好饭,快餐店里的三荤一素,工友们得了好处,还拼命的朝着路文良那里夹扣肉,自己扒拉着几根芹菜吃的眉开眼笑。
忙完了这些事,时间差不多就到了放假,高一的课程实际上挺紧凑,忙于各种杂物的路文良没办法专心课程,跟上进程还是挺勉强的,一整个暑期他都在尽量的给自己补课,背单词做习题,自己就忙的不歇火,还要兼顾自己锻炼身体,实际上每一天都过的晕头转向的,但因为目前的生活逐渐跟上正轨,他还是决定来学校抱一个专攻英语的补习班。
在教务处交了补习费,路文良拿收据去领书本,穿过大门到附属学区的时候,忽然就见外墙处多了一辆车。
他也就那么不经意的瞟一眼,立刻愣了,熟悉的红旗,熟悉的牌照,连车右前方大灯撞了个凹都一模一样,路文良立刻皱起眉头,老天保佑,别碰上他了……
说起来,一中这儿虽然物欲横流了点,但这种拜金的氛围也建筑在各类学生大多家境富裕的基础上,排除这一点外,一中全年领先的分数线和绝对超高的升学率,无一不表明了这是个十分热爱学业的地方,暑期来报补习班的人并不少,分班之后几乎和平常上课时差不多的面孔,一路走进附属学区,看到那些抱着书从教务楼里走出来的人,就被他发现了好几个熟面孔。
“哟,路文良?”别人也发觉了他,金正恩班长和他撞了个正着,咧着嘴笑起来,“你也来补课啊?你不做生意了啊?”
路文良听出他话里微妙的不善,瞥了眼他抱在怀里的竖笛教材,冷笑一声:“做生意哪儿有补英语重要啊,倒是班长你啊,学乐器干嘛呢,报个舞蹈班减肥才最重要,要不去哪儿找女朋友呢?”
金正恩班长眉头一挑,刚想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的声音:“路文良!金远才!”
金正恩班长跟打了耗子药似地一个激灵转过脑袋,脸上的肉笑成了一朵菊花:“白露!周美美!”
从校区门口跑进两个妙龄少女来,穿着白裙子的那女孩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清汤挂面的长直发飘逸清爽,她鼻子很高,却是单眼皮,笑容异常好看,浑身洋溢着一种充满了活力的清纯。这姑娘叫白露,是路文良他们班的班花,上学比较早,比所有同学都要小一岁,个子却是女生中最高的,金胖子对她尤其和颜悦色,大概是出于一种对女神的追崇吧。
另一个穿着姜黄色上衣配牛仔裤的女孩子叫周美美,每天和白露形影不离,要不是路文良还有些底线,几乎要以为她俩在搞拉拉了,但这俩人可是绝对的纯洁关系。周美美长的没有白露那么漂亮,关键是脸上青春痘特多,又是短发,嘴巴也比较犀利,在男生中混不太开,却是女孩群子里隐约的领头羊。
白露冲过来,忽略了金大胖,一巴掌拍在路文良肩膀上,特亲昵的抱怨说:“路文良你想死啊!我叫你好多声了,你怎么只顾着自己走!”
周美美也帮腔:“是啊,你肯定是故意的,路文良你太过分了,老师问露露你课堂表现的时候,露露还帮你说话呢,出去逛街还记着给你带一本英汉汉英,现在你居然不理我们!”
路文良天生对女孩儿客气,一听她们这样说,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