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妈在外面过的是什么好日子么?你姐又不争气,成绩也不好,没有你半点的懂事,她要是能和你一样聪明,就不可能看上那个叫刘长风的小混混!他前几天来找你麻烦的事情,我后来也知道了,把我气的啊……”叹口气,方雨心瞥一眼路文良的表情……没变化?
后面的话,她竟然一时无法继续下去。
路文良心如止水,有什么波澜?从小到大,这还是方雨心第一次毫不吝啬的夸奖过他呢,赵婷婷年纪比他大一岁,入学却比他晚一年,两人一直同班上学,赵婷婷却愣是到了十岁还不会自己系鞋带,期末考试的时候,路文良总分比赵婷婷多将近一百,方雨心也从未为此夸奖过路文良一句。路文良拿回来的三好学生奖状,没有一张上过路家大堂的墙,反倒是赵婷婷的几个美术绘画音乐奖,每张都粘在门市里最显眼的地方。
她现在这种态度来的太突兀,居然没有让路文良升起一丁点高兴的意思,也对,假如父母对孩子的好掺杂进那么多不可言说的目的,那么这种好,还具备一开始人人渴望的甜蜜么?
路文良张口:“妈,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对方雨心这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来说,直来直往的谈话反倒更加能够克制她的蛊惑。方雨心捻着手指,死死的盯着路文良,片刻之后,忽然站了起来:“没,我就是来看看你,看你过的好,我心里就放心了。妈今天还有点事,等到有空了,就把你接来家里吃饭。你赵叔叔也念叨你很久呢。”
本能的直觉告诉方雨心,今天她绝对不可能这样轻易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果说出来,今天这孩子估计会和她撕破脸。
她很清楚,自己没有强迫路文良的本钱,今天在楼下的那群老人很清晰的给了她这个认知,她还要在海川混的,把名声搞臭得不偿失。
想要达到目的,她有的是时间。
她突如其来的退让让路文良也有点惊讶,他迅速的站了起来,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眼看方雨心转身离开。
这时候,大门传来了有序的三声叩击。
一个略微低沉的女音隔着门传了进来:“你好,请问是路文良的家吗?”
方雨心停下脚步,狐疑的回头看了眼路文良,她大概以为路文良那么早就谈恋爱了,但想想看,这个声音也不像是年轻女孩的嗓音。
路文良立刻回过神越过她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白衣黑裙无一丝乱发的前额显得她异常干练,一手还维持着叩门的姿势,和路文良对视了三秒钟,她骤然惊喜的叫了起来:“小良!你还记得阿姨吗!?”
路文良立刻笑了起来:“朱阿姨,好久没见了,你越变越漂亮了。”
朱淮,海川市电视台社会新闻部的记者,当年路文良到海川求助时,她恰巧就是跟踪拍摄队伍里的一位实习播报。
越过路文良的肩膀,朱淮看到站在屋里一身素雅格格不入的方雨心。
她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对方雨心点了下头:“你好,你是方女士吧?我是海川市电视台社会新闻部的记者朱淮,您……就是小良的母亲?接到附近居民的电话,我们也很关注小良的健康成长呢。可以透露一下您此行的目的吗?”
方雨心脸色煞白,后退一步,对上朱淮不怀好意的笑容几乎面无人色。
眼看她落荒而逃,背影虽然强撑仪态,但已经丝毫没有她来时那种油然而生的高傲了。
朱淮回首盯着她的目光带着些鄙夷。不论在什么时代,为父不慈为母不贤为子不孝,都是会让人唾弃的,方雨心看起来经济条件那么好,却偏偏舍不得花出一分半毫在自己亲生的孩子身上,她生下了路文良,却不愿意承担作为母亲的责任,这是多么让人轻鄙的行为。
路文良知道火候,等到方雨心走远了,就亲昵的拉了朱淮一眼:“朱阿姨,我妈她……你别怪她,她自己也有难处。倒是您,您怎么会来看我?”
朱淮对他前半句话叹了口气,过后又掐了路文良一把:“好小子,考上市一中了?有出息的啊,居然不来找我!”
路文良腼腆的提了提唇角:“我怕给你们惹麻烦,都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我自己也能做好了。”
朱淮眼中有着疼惜,她如今孩子也已经有十四五岁,当年路文良的出现给了她事业一个难得的攀上巅峰的台阶,将路文良那个报道做完后不久,市电视台就将她转正为正式记者,之后更是频频提拔,她如今在台里也算是个资深老人了。然而不论多么忙碌的工作,她永远也不会占用掉自己和孩子相处的时间,路文良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让她无比的明白家人的关爱对于孩子们是多么重要。现在她的孩子长大了,也十分乖巧懂事,人见人夸,但这么多年来,路文良一身疮疤腼腆微笑着原谅了自己父亲的模样,却始终无法拔除出她的脑海。
也正是因为年轻时路文良给她的震撼,使得朱淮对社会的不公允异常敏感,所以面对每一个话题,她都尽自己所能兢兢业业也做到最好,如果不是这样,她绝不可能在短短几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