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要讨债似地从没有个好脸色。
这其中当然有路文良的母亲方雨心离开的原因,但归根结底,这不是路文良的错。
但偏偏报应却真的就令他承担了,路家的生意。赵春秀乡里的农活,有人开口,路功就真的让重伤未愈的儿子去帮忙了。
挨了几百顿打路文良早已记不清,印象最深的是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他和赵春秀争执了几句,因为过大生日了,想要吃一个奶油蛋糕。
当天晚上,路功将他绑在楼房的楼梯口,抽完皮带之后,就这样吊了一宿,险些把他冻死过去。
这些回忆,路文良全都不愿意去想起。
每当想起的时候,他就恨不得将路功和赵春秀全部砍死在家里。
可是这样不行,为了两个自己憎恨的人断送掉自己的一生,前世没有逃离的路文良有可能会因为眼界狭隘早晚有一天踏上这条不归路,但现在的路文良,是在社会中摸爬滚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油子,他明白人生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不用葬送自己,他一样能让路功和赵春秀寝食难安。
病房里已经没有外人了,但药推车上放着一个小型的采访话筒,上面的小红灯暗暗的闪烁,路文良能看出来,路功却不知道这是什么。
呵。
路文良心下转动,垂下眼,小声的说:“爸。”
路功冷眼看着他,病床上的儿子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面黄肌瘦,路功于是愤怒了,什么嘛,原来是在装病算计他呢!
路文良太清楚要如何激怒自己的父亲了,趁着路功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张口道:“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爸,你不要怪李老师。”
路父果然一下子眼神就凶狠起来了。他走到窗边朝着百叶窗拉扯了一下,关不起来,也不敢动粗,仗着外头的人听不到自己说话,强装出一个假笑,声音却透着凶狠:“你给我记着,回了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余光看到窗外的许多人神色有异,路文良心中挑眉,直播?
那更好了?
他立刻带着哭腔缩了一下:“爸,我腿疼!”
“疼你麻痹!打你两下还说不得了?老子养你那么大有什么用!回去我就把你掐死,你以为你找到靠山了?告诉你,回了家,你死了都没人知道!”
他说着走进,抬手还轻柔的给路文良盖了一下被子,表情很柔和,话里却全不是那个意思。
路文良却正在此时,借着路功的身形,一把将他扯弯下腰。
在外人看来,却是路功自己弓下腰要和孩子耳语。
几个在外听扩声器的人都摇摇头,这样小的音量,就什么都听不到了,话筒毕竟放的远。
众人愤懑极了,好卑鄙,居然威胁一个孩子,什么东西!
然而此刻的病房内,却全然是另一幅情景。
路文良面对着玻璃,眼神坚韧又痛苦,他抿着嘴小声的和脸侧的父亲说着什么,路功背对玻璃,没人知道,他脸上的惊恐到底有多深。
路文良的短短两句话直戳他心窝。
“你要坐牢了吧?知道几年吗?”
“你真以为你进去了,小妈的孩子还能保得住?”
作者有话要说:求……求评论啊,大家给个评论嘛!(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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