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般的再次相会,在这个破落的小巷里上演了,男女主角此刻都无语凝咽,目光在半空中激烈的交织在一起,其中的深情、缠绵、缱绻,让旁人几乎无法逼视。
路南风扒了一把头发,背过身去,走开两步蹲到了巷口。这种时候,还是应该把主场留给当事人双方,像他这种炮灰配,无声退散才符合剧情需要。
路南风搓搓下巴,饶有兴致地揣摩着,不知这两个人是打算演一出言情片,伦理片,悬疑片,还是武打片?唔,总不会是三级片吧,那个有点太劲爆了……人鬼哎……路南风忽然来了兴致,又往里凑了一步,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开始偷听。
初一见面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很快,小巷中响起了两人娓娓低诉的声音。
“雪丫头,你还是那么漂亮……”徐立轩恍惚地道。
“轩哥……倒是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小雪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担心。
“呵,是么,我瘦了很多?我自己都没注意。”徐立轩苦笑。
“嗯,比起那天见到你的时候……”小雪低声道。
“那天?……啊!”徐立轩怔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开始颤抖:“雪丫头,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是我的错……”
“轩哥,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小雪劝慰道。
“不,不……就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靠!路南风烦躁地掏了掏耳朵。
这是要走狗血小台言的路线么?所谓艺术源于生活,原来是真的?况且这两句话,回来的一路上路南风已经听他反反复复地念叨了不下一百遍了。小哥,就算行行好,换一句吧?台词这么缺乏创新,这哪还像个主角?
像是听到了路南风的心声般,徐立轩终于换上一句有内容的对白:“那天我不应该走开的。如果不是我想着逃避,你就不用过来追我,那现在也不会……”
“轩哥,别这么说,我从来都没有为了这个而怪过你。你这样,我会很难过……”小雪的声音也开始染上了悲伤。
“真的?雪,你说的是真的么?你不怪我……?”徐立轩激动了一下,然后又陷入了抑郁:“……我以为,你应该会很恨我。”
“是真的,我不怪你。”小雪轻声道:“轩哥,不说这个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雪丫头……这些年……我很想你,一直都很想你。”
“……轩哥……我也是。”
两个人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这次沉默的时间有些长,路南风终于忍不住,从墙角后面小心地探出半个头。两人并没有像他想象般地切换成武打片或者成人片,仍然只是远远地相对站着,一个抬头,一个低头,一个追忆,一个怅惘。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个意境就深刻了。路南风开始有点后悔出门为什么没带着个马扎。蹲着看戏,太累。
“这个男的到底都在想什么东西啊!”
忽然,路南风的身后传来一个愤慨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原来琥珀不知道什么身后偷偷摸到了他后头,也在看着小巷里的动静,耳朵竖得笔直。
“我觉得这男的其实对小雪有意思,你看他那副抓心挠肝的模样。”路南风朝琥珀身旁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可如果对她有意思,为什么一直都表现得那么冷淡呢?——琥珀,此事你怎么看?”
“其中必有蹊跷。”琥珀的尾巴重重地拍打着地面。
“说的极是!”路南风大喜。看戏的时候,身边能有个志趣相投的友人,那最是惬意不过。
这时,小巷里头忽然又有了动静。路南风调整了姿势,抖擞着精神继续围观。
先打破沉默的是小雪,她忧伤地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徐立轩,幽幽地开了口。
“轩哥,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雪丫头,我……”徐立轩略一踌躇,吞吞吐吐地道:“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告诉你,只是……过了这么长时间,这些话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好了……”
小雪轻轻笑了,柔声道:“如果你还没想好,那么就先听我说吧,好么?”
“雪?”徐立轩惊愕地抬起头。
“轩哥,你还记得我们的小时候么?”
“记得,当然记得。”
“小时候,周围的男生都特别喜欢欺负我,你总是把我护在身后,冲上去跟他们打架。我童年最多的记忆,总是小小的我跟在你身后,一边走一边哭,一边听着你骂我没出息。可是,即便嘴里这么说,你却从来不会丢下我不管,而且最后,你总是有办法逗得我笑。”
“我记得有一次,大概是8岁的时候吧?我那天穿了一条白色的新裙子,特别特别高兴,本来想第一个让你看一看的,结果就快到你家的时候,被小华哥看见了,他抓了一把灰土就拍在我背上了,裙子上立刻就多了一个脏手印。我气得当时就哭了,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小华哥他们还围着我,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