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一队十人现在却只剩下三个，仍在负隅顽抗，正被集火虐杀。
“靠！你们还有完没完了！这么下去有意思么！”对方的头头看上去也急红了眼。
“有意思啊，把你们杀回零级是我最终的追求啊！”小怪兽悠闲地道，“你识相的就主动砍号滚出这个服如何？这样大家都省事。”
“尼玛！别欺人太甚啊！信不信我喊兄弟过来爆你？”对方垂死，进入狂暴状态。
“你喊啊，有本事你喊啊！”
正当曹方禹以为他接下去要说“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时候，小怪兽带着笑意开口道——
“我他妈的就不信你喊到的人能比我多！全服都是老子兄弟！”
几人似乎是被这句话狠狠地震慑了，动作滞住几秒，随即被迅速轰杀成炸，化作几道流光回城复活去了。
小怪兽满足地收刀归鞘，动作看上去分外潇洒。医者挥了挥法杖，把地上躺着的两个救了起来，又是生龙活虎的一队人马。小怪兽抬头瞥见曹方禹，主动朝他走过来。
“被爆了什么？”开口第一句就是关心他的战损。
“没什么。”曹方禹摇头笑道，“看你方才杀得很带劲啊。”
“必须的！”小怪兽傲然地挺起胸膛。
“小怪，你认真的么？要把他们杀回零级？”旁边的医者忽然问道。
“哦对，你不说我还忘了。”小怪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然后，曹方禹就看见他用喇叭在世界频道里发了一条消息。
“正式通知，本人现在开始率队追杀XXX、XXX、……一伙人，见一次杀一次，杀到零级为止！盛情邀请各位共襄义举，协助追杀、单杀、通知坐标，统统欢迎，多多益善！！！”
频道安静了一秒，然后瞬间炸开了锅，出现大量的消息刷屏，内容均是“小怪+1”，“小怪+2”、“小怪+10086”、“怪哥V587”这样的字眼。
曹方禹惊呆了。看到这个架势，他发现，对方刚才的那句“全服都是老子兄弟”并不完全是虚张声势。
小怪兽这时才继续道：“没事就好，以后小心点啊！”
“好……”曹方禹怔怔地道。
“嗯，那就成，我走了啊！”小怪兽说罢，转过身就要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招呼道：“哥几个，走了，世界上有人报坐标了，速度去杀！”
“哎，等等！”曹方禹情不自禁地喊住了他。
“嗯？”小怪兽疑惑地回过头。
“我还有事情想跟你聊聊。”
“哦？生意么？”对方眼睛一亮，很是激动。人民币战士的委托啊，多么让人难以自持！“你们先走！我随后到！”他报了个坐标把队伍先打发走了，看起来是准备仔细地聊聊这单生意。
曹方禹见对方这么认真，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他轻咳一声，才道：“刚才听你的队友说，你是因为他们杀人爆装备，才追杀他们的？”
“对，见一次杀一次，不然都不够解恨的！”小怪兽提起这事仍然忿忿不平。
“可是，似乎你也是在游戏里赚钱的？”
“老子才不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为什么？”曹方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这样不是来得更多更快么？”
小怪兽的语气很不屑：“不就是几个小钱么，还不值得我昧着良心去赚。他们这种人晚上睡觉估计都睡不踏实，迟早短命。”
“……那，如果是很多钱呢？”
“很多钱？怎么算很多钱？”小怪兽反问起来。
“比如，五千万？”
“五千万？”小怪兽楞了，“你诓我啊？五千的单我都没开过，还五千万？”
“我是说，假如？”曹方禹汗，连忙补充道。
“五千万啊……”小怪兽低下头，似乎在认真地思考。
曹方禹口干舌燥，心跳越来越快。他隐隐觉得，自己在等待一个很重要的答案。
半晌后，小怪兽终于抬起头，咬牙狠狠地说道：“去他的五千万，不干！”
“为什么！”曹方禹忍不住脱口而出。
“因为我不想为了钱，把心弄脏。”小怪兽看着他，认真地回答道。
曹方禹愣住了。
良久，等他回过神，发现四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他连小怪兽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他用力抹了一把脸，才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和后背已经僵硬得隐隐作痛了。
这一番话，带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
原来做生意，真的可以不掺杂任何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人，能够把赚钱这件事，做的如此简单，纯粹，干干净净。
曹方禹看着屏幕，在电脑前呆坐了一夜。
第二天，他给小怪兽留了条消息。
“价目表，给我一份吧。”
对方很快发来了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