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凤舞宫,我从无恶意,只有感激。”王申的脸色突然静寂了起来,坦然的目光看向歌欢与云清,“惹上的那些人,我并不十分清楚,但可以很明确的是与‘江醉’画舫有关。”
“本来,我只是想着先应付他们,在画舫做个几天后,就偷偷携妻女离开这里。没想到,凤舞宫很快就查到我身上。我与画舫的管事请假,他们却改变主意要我交出蛋糕的制作方法。”
“你不是说,你没有交出去么?”云清随即开口问道。
“房子被烧的前一天,我骗他们说要回家拿制作配方,然后就再没回去了。”王申低声说道,“没想到,他们很快就找到我的新住处。我看情形不对,先偷偷将玉儿藏在谷堆里。我以为那些人没拿到东西,是不会对我不利的。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烧了我房子。”
“对了,南宫长刚才我我家附近的人?”本来一直在陈述的王申,突然问了一句。
“是的,就藏在谷堆附近。”王申的疑惑不像有假,歌欢也如实说道。
“那小玉没有怎么样吧?”想到将女儿置于危险之地,王申似乎后悔起自己先前的做法。
“如你刚才所见,小玉好好的。”云清接过话,提醒了王申,他刚才已经见过小玉。
“属下谢谢云董与南宫长救了小女。”王申感激道。
“小玉说她在前天就没看见她娘亲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云清突然想起来。
“我请假回家的那天,就让小玉娘收拾好东西,想要离开这里。”王申接着说道,语声透着些许哀痛,“但是,小玉她娘却和我吵了起来。”
“是为了那些画?”云清插进话,先挑起“画”的话弦。
“是的。”王申没有躲避话题,眼中多了一种神采,“那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那,小玉她娘真的是自己……”歌欢话说一半,没有继续。
“南宫长,属下并非忘恩负义之人。”王申的脸上似乎有了怒气,但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
“我相信你,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歌欢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缓缓说道。
云清也望向王申,等待着王申的回答。
“十几年来,王申隐姓埋名,并非恶意。只是为了躲避熟人。”王申想了想,“不知你们是否听说过‘沧画书浅’。”
“‘沧画书浅’,沧国人,姓名不详,字书浅,以”画技、武功“一流而为人知晓,年二十已名冠江湖。但是,已经十几年没有出没。”云清对各种江湖传闻都很感兴趣,所以略有耳闻。对了,沧国人,林虞子也是沧国人。云清心下一喜,她之前怎么没有想到。
“没想到,十几年了,还有人记得我‘沧画书浅’。”王申似乎想起了那段辉煌的过去,脸上神采飞扬,看向云清的眼神充满骄傲。
“原来是‘沧画’前辈。不知前辈,躲的何人?昨天又是追着何人而去?”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云清索性问到底。
“我说了,躲的是熟人。”王申似乎不愿意提及。
“沐槿心?林虞子?”云清不死心地试探道?
“你为何知晓这么多?”已经讲明身份的王申,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即使现在的他卧病在床。
“他们到了宁南郡,你不知道么?”云清随口说道,反问的语气有些惊讶,一副人人都已经知道这些事的样子。
“他们……真的来了宁南郡?”王申表情复杂地看着云清,想再次求证。
“是啊。”云清故意没有把话讲明,林虞子是来了,但是沐槿心已经来不了了。
“难道,那个人真的是她?”王申眼神迷离,自言自语。
“她?”看到自己的试探有了初步的效果,云清继续问道。
看到云清饶有兴趣的样子,王申意识到自己所露太多,立即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云董,这只是王申个人的私事,绝对与凤舞宫、云水居无关。”
看来王申是不愿意再往下说了,有些话逼急了,想听的人反而听不到,云清明白这个道理。而歌欢想知道的基本已经清楚了。那个人是谁,他不愿意说,并保证与凤舞宫、云水居无关,歌欢也兴趣不大。
“既然如此,我还是原来的话,凤舞宫、云水居再无王申。沧画前辈请好好休息。”云清已从刚才王申的反应中寻到一些蛛丝马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可以另择时候再与他好好聊聊。
当给王申送饭的丫鬟拿来这封信时,云清心中有不良的预感,她所谓的另择时候,变得遥遥无期。
“云董:
原凤舞宫主在世之时对我有恩,此事是我对不起凤舞宫,从此我不再是王申,也不会再做蛋糕。云董救了小女的恩情,他日定涌泉相报。若凤舞宫或云董有需要沧画之时,书浅定不推辞。
书浅 留字”
王申走了,小玉也带走了。云清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似乎她即将要揭开的一个谜底,就此不再有答案。云清心中有些不甘,但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