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他没有选择离开;如果当时,他没有带她一起离开。那,今天又会是怎样?白色锦衣在晚风的拂动下轻轻飘舞,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惨白。那么多年,该说出口的始终没说,他以为她会明白。
直到那天,他高兴地从仆人手中接过到她的信。淡淡的墨香,清秀的字迹,每一样都让他不胜欢喜。那,是她第一次写信给他。可当信展开在他面前,他的世界瞬间崩塌。
“音哥哥,原谅我。他,不爱我,但我对他的爱无法停止。”
回忆就像一张无情的网,越收越紧,挣扎对于此刻的他都是奢侈的动作。静静立于月下的身子微微颤抖,那崩塌的世界到现在仍然是一片废墟。
而昨天,那个女子一袭红纱出现在他面前。熟悉,而又陌生。如同,五年前月儿落水后醒来时一般。
原本喜着粉色的她穿了件净白色的襦裙,配上她精致粉嫩的脸,素雅如仙。更意外的是,她还让人制作了一件大红色薄纱衣。在白色襦裙外套上红色纱衣,又显艳丽。白色的素雅和冷,配上红色的热情和艳,他的月儿一日之间恍若另一人。
那天,锦带花色殷红,月儿开心地在锦带丛中来回奔跑。红色的纱衣随风飘扬,纱衣下素白的襦裙显露,红衣胜火,幻白如仙。虽是大病初愈,躯薄如纸,眸中却是流光溢彩,灿若骄阳。令锦带失色,亦恍了他的心神。他的月儿不仅惹人怜爱,其娇艳更令人心动。
----林府----
“事情办得如何?”语声沙哑,听上去年纪似乎有些老迈,一个黑色披风戴帽的背影出现在假山后面。
“一切尽在计划之中。”语声细腻娇美,话里充满自信。
“昨夜出的那个小意外,知道是哪一方的人么?可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带着点威严。
“昨夜的黑衣人,应该不是丰国人。他们所用的药粉,还有音阵看似雾国所有。来人目标不明确,不知是否和我们相同。”女子柔美的声音回答道,不卑不亢,有条理的推断,亦不轻易下结论。
“做得好。接下来所有的计划仍由你负责执行,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话音刚完,那个黑色身影消失于夜色。
一袭红纱的女子自假山后绕了出来,红纱斗笠伴着步子有频率地微微抖动,红纱后肤若凝脂的脸若隐若现,却看不清是何表情。
“小姐,老爷找你。”来人粉色双鬟髻,一身粉色襦裙,莲步移动匆忙,裙摆曳曳生姿。
这两人,正是昨日画舫中的沧国首富千金林庭月与其丫鬟小诺。月光淡淡而洒,平铺在整个后花园,一双倩影婀娜于苗圃碎落的影丛中,好一张月下美人图。
“可有说何事?”庭月却是不紧不慢,连声音也少了刚才的利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没有。不过,似乎是为了明日的宴约之事。”小诺答道,“老爷让你现在就过去。”
小诺话中少用尊称,脸上的急忙之情并不做假,看来两人之间并非简单的主仆之情。
“你先回说我在沐浴,待沐浴更衣后过去。”庭月自顾自地往其“月庭”走去,只留下小诺一人。“好吧。”小诺无奈地应了一声,但是另一人已经不见人影。
林府虽说不大,但府中分四处,一处为主院,为林虞子的居所称“虞居”;一处为会客小院称“乐院”;一处为仆人居住之地称“下房”;另一处就是“月庭”,庭月的居所。
月庭,处于前院最左之地。一排半丈高的碧色小树将一座两层高的小楼围在中央,于东让出两人可过的位置作门。门边的两棵树稍高,几条粗藤搭于其上。翠色枝蔓顺着粗藤攀爬而过,星星点点的蓝色小花开遍其间。
庭月大步自翠绿色拱门而入,循着延至二楼的木阶而上。楼上仅一间房,房门稍掩。她一只手轻轻推开木门,另一只手提着裙摆跨过门槛,丝毫没有注意楼下的异常。
待门关上,一道黑色的人影轻轻两纵跃,落在屋顶上,无声无息。来人轻轻揭开一片小瓦,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红衣女子将头上的斗笠摘下,屋顶上的黑衣人霎时一怔。肌肤如凝脂润玉,娥眉淡扫如绿柳新裁。长睫密排微微卷起,露出水漾的双眸。玉削的俏鼻高一分则锐,低一分则塌。双唇红润饱满,似乎吹弹可破,让人有采撷的冲动。九重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
但是,让黑衣人惊讶的不是红衣女子的倾城倾国,而是那倾城倾国的脸竟是如此的熟悉。黑衣人心中涌上复杂的情绪,千丝万缕,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另一张绝世的容颜。
------题外话------
很抱歉,这么久才更,虽然还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
最近的某孤,有一些难以明言的坎坷。
缘分难以捉摸,命运更是难以猜透。
是我的,甘以受之;不是我的,莫要强求。
即使不愿意割舍,就算得听从天命,我还是可以尽自己的努力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