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姐,南北宫宫长还在外面等着呢!”收回思绪,云清将盘中最后一块糕点送入口中。
“让他们进来吧!”云净轻轻拂袖,将墙上的挂铃摇响。
宣铃声毕,两个男子同时出现在书房中。一个面比桃花,身着绚烂牡丹图宽衣,只将顶部头发卷起,细致的发尾风情万种地没在余下的发丝中;一个面若寒池,身着金色细条镶边束身玄衣,黑色发簪将一头墨发一丝不苟地绾起。
“你们兄弟俩今日来临天,所为何事?”云净薄唇轻启,一脸清静严肃。
“禀宫主,确有要事。”开口的是歌离,口中说着要事,脸上却无半点波澜,冰冷的眼眸直视云净,不卑不亢。但聪慧如云清,在他那清冷的眼中仍是捕捉到一丝尊敬,一丝爱慕。
再看向手执牡丹花扇的歌欢,他的目光在兄长的脸上稍作停留后,竟将目光投向自己。坦然地目光交错,云清想从中看到点什么,却遗憾的没有蛛丝马迹。
能让武功造诣处江湖上层的两兄弟甘心留在凤舞宫,除了与当初相助之恩有关,仍是脱不开男女之情这层薄幕吧。在二十世纪的混杂染缸中,云清不知道什么事清澈。
不过,当事人都不说,云清也懒得捅破。不过,净姐姐有这个意思么?她中意哪个呢?偷偷将目光看向云净。姐姐才是美貌无双呢,两个都收入后宫吧,云清邪恶地在心里盘算着。
“凤九楼那边最近蠢蠢欲动,在临近凤河郡的羽山郡及湘郡发生两场小范围拼杀,三剑以下弟子死8个,重伤15个,轻伤30个。”歌欢手摇牡丹扇,红唇缓缓将事情说出,明眸带笑。那笑容看得云清满身鸡皮疙瘩,那抹笑中分明有着歌离脸上的冰。
“再有一个月,我的功力就完全恢复了。到时候,该拿回来的,一分也不能少。”云净慢慢起身,走到精致的棱窗前。三年了,是该算算帐了。
蓝色的身影独自在窗前,谁也没看见她脸上的表情。纵使与凤舞之间恩怨深埋,但云清知道,这三年姐姐的心里不好过。凤舞宫是凤舞唯一的心血,如今树倒猢狲散,让人怎不心寒。虽然,也保留了一半的宫众;虽然,也发展了很多新的宫众。可是,背叛就像心头不曾拔去的刀,血淋淋地让人无法忘却。
“还有一事要报。”歌离看着近在咫尺、清冷孤独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疼痛。
“说。”蓝色身影没有转身,吐字利落。
“负责与皇室接洽的弥宫接到一道口头圣旨。”
“圣旨?”云净感兴趣地转过身,示意他们往下说。云清听到圣旨倒是吓了一跳。宫斗戏看太多,初到这里,她就告诫自己千万不要与宫廷有丝毫关系。
“云水居老板云董乃丰国奇人,邀请进宫与圣上共宴。”牡丹花扇收起,歌欢将目光再次投向云清,眼神中透着少有的认真。
他们仨倒是挺有默契的,这会儿全盯着云清看,他们是想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吧。
说实在的,云清能怎么样呢?自古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她一草民呢。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啊。只是,这圣上也忒闲了吧,这么多国家大事不管,倒对她有兴趣。天子,也不过凡人而已。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有说什么时候么?”清脆的声音响起,云清装作兴趣大大的有,手里却是翻着云净刚才看过的书--岐黄药经,眼光也不挪开。
“本月十五。”
“哦?那就是中秋节咯!宫中家宴与我何关?我只想和净姐姐吃饼赏月呢!”云清这会又兴趣缺缺。虽然是穿越到不知名的国度,但某些节日还是一样的,比如中秋。
其实,不管是不是中秋,云清从不想和皇室有任何关系。抬头,朝云净撅起小嘴,一副委屈模样。云清这个穿越人竟然充分利用起自己此时的年幼。
这个在云净面前仍小孩一般的云清,有那么一股力量吸引着云净,道不清,说不明。云净对她的怜惜,从在山间溪旁开始到现在,只增无减。
就像,当云净缩在那个冰冷的角落时,包裹她的那一双手;就像,当云净双眼迷离无助时,笑容温暖的那一张脸。
云净的目光在云清脸上停留很久很久。云清,很像那个曾给自己力量的人。这,就是她一直喜欢着云清的原因。其实,对云清的疼爱,不过是她自己为了汲取那相似的温暖。
“告诉弥宫。云董身体不适,大夫交待不宜出门。再者,病态之躯亦不宜面圣,望圣上体恤。”云净宠溺地看着云清。人生几何,勉强做不愿意的事,自己从不屑为,更不会让云清去做。
“圣上还有一旨给凤舞宫主。是凤舞宫原址的看护送来的。”令自己倾心跟随的女子一如既往的洒脱无束。凤舞宫主将云净保护的很好,即使在那场骇人的战役之中,亦不曾损伤分毫。歌离知道凤舞宫主把云净的命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而今,云净把云清保护的很好,把云清的命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歌离从怀中拿出一卷金册,恭敬地递上。“圣上传话说,凤舞宫主接旨不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