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这一定不是凡人……不是凡人啊……”平一指跪在地上,仰天大喊,“怎么会……怎么会……”
“平一指。”
“教主,”平一指指着风太苍,双目圆瞪,“这个人的脉门不同寻常,常人体内奇经八脉如小河流水,潺潺而已,功力深厚者,脉络又如奔腾河流,生生不息……而这人的脉络一看如平静的大海,宽广无边、宁静致远,无波无浪;二看又是暴风狂雨,波涛汹涌,倒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东方不败搭上风太苍脉门,试了再试,却得不出什么结论,想到自己只是略通医理,又看得平一指信誓旦旦,倒也将信将疑,“他受内伤,全身不余一丝内力,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所以脉象奇怪……”
“不余一丝内力……”平一指皱眉,自顾喃喃“这人脉象稳健,脉络中似有龙行全身,怎么会……怎么会……”
东方不败看向风太苍,那人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再说一句话。
风太苍看向东方不败,见他迷惑,也不解释,倒是看着平一指,“你五感通透,身上还有一丝不似人的异味,倒也不全像人,还像精怪修成。”
“胡扯!”
“是啊,我乱说的,”风太苍笑道,“你不也乱说了么……人的脉络,学问颇深,你这人也只是医术好点,倒不见得见识广博,人的经脉大相径庭,许是我的脉络恰好于人相异呢……”
“有趣……有趣啊……”平一指本是满脸愤怒,忽又听得风太苍话语,脸上表情顿时换成兴味,独自喃喃而已,“公子这内伤老头子我真没看出来,许是脉象不同,不同,倒是可以去昆仑……去昆仑……”说完也不理面前二人,自顾走了,边走边大笑,“老头子我要回去关门谢客,研究脉络,哈哈哈哈……真真有趣……”
“这……”东方不败看着平一指走远,有侧头看着风太苍。
“无妨。”风太苍淡笑,不再言语,只是执起狼毫,继续写琴谱。
倒是东方不败心中本被强自压下的对风太苍身份的疑问又涌了上来,这人到底从何而来,又有怎样的事情发生……几日的相处,心存好感,渐渐着迷,东方不败也知道这人性格远不如表现出来的玩世不恭、温文尔雅,他不想说的纵是以死逼迫也是枉然……
时光倒也在两人相处中度过两个月。
风太苍也独自闭关修习一月左右,虽有成效,却不显著,许是因为黑木崖凡人聚居,倒是破坏了自然的力量,周边虽有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却没有修炼成精者。
这日,风太苍决定不再修习,倒是好好思索,是否要暂时离开,寻一清静无人之地,打通身上龙脉,只是这样至少是三年时间……
从崖底踏行而上,上得崖上,已是灯火亮起,停留在院中一会,还是朝东方不败的院子走去。轻扣了房门,“东方。”
东方不败正坐在梳妆镜前发呆。
沐浴过后,他已在镜前坐了半晌,只是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不动,不语。他缓缓抚摸着自己的面容,眼中丝丝苦涩。
望着镜中的眉眼,他心中愤然,为何自己不能生来便是女子,为何自己的容貌不够柔美,你看那眉,为何不是那弯月眉,你看那唇,不似那点点樱唇……这,是为什么……
越是与那人相处而来,他发觉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思。只是想起那人挺拔的身姿,傲然的气质,温柔的话语,心中就怦怦乱跳,只是靠近,自己脸上就红云满布。
那人只是为自己讲解那琴谱谈法,他声音沉缓安定,竟让自己分了神,只痴痴看着他,倒是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忽然门外传来轻叩声,随即想起那人的声线,“东方。”
东方不败回过神来,眼睛一亮,忙道:“进来。”
说着只一闪,衣袂翻飞,飘然出了内室。
风太苍听见东方不败允许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便开门而入,刚迈进前厅,便见他闪了了出来,定睛一看,不由微微愣住。
东方不败听到那人声音,满心欣喜,想来自那人说要闭关,之后,他们已有一月未见,又见那人诧异神情,忙看看自己,忽然发现自己没有换衣束发,还穿着那身刚沐浴后换上的粉色女式单衫,长发倾泻而写,披在身后。
东方不败再看向风太苍,不由浑身一僵,既窘迫又有些慌张,他很担心,如若那人露出一丝不喜的神色,自己是不是会伤心欲绝……
“太苍……”
“呵呵……”风太苍听出东方不败语气中的惴惴不安,心中竟产生怜惜,这样一个男子,只是一个盼望钦羡女子的男子,这样在意自己想法的人儿,怎能不让自己怜惜。“东方,来。”
东方不败看着风太苍伸出的左手,只是迟疑了一下,便走向那人,眼中依旧窘迫不安。
等到东方不败走近,伸手牵住他的手,风太苍使力一拉,便把那粉衣男子纳入怀中,双手搂紧,将头搁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叹息,“东方……”
东方不败猛地便风太苍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