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视,轻声道,“劳姐姐担忧了,不过是贪看御花园新开的晚桃这才晚了些,若是姐姐不嫌弃妹妹懒散,能与姐姐一道,自然是好的。”
慧贵人闻言浅笑着看了云来一眼,才手扶步摇坐直了身子。
又过了小半盏茶时间,皇后见容贵妃的位置还空着,便问一旁的谨行,“容贵妃今早还病的厉害么?可有派人前去瞧瞧?”
谨行低垂着眉眼,轻声回道,“回娘娘的话,姜福安一早就去瞧了,只说容贵妃娘娘病的厉害,身上乏的连床都起不得,寝殿里等着好几个诊脉的太医,姜福安不好耽搁,便瞧了一瞧就回来了。”
皇后皱起眉头,淡淡道,“这个江太医,亏皇上这么放心将容贵妃交给她诊治,结果都过了这许多日都不见好,可见也只是徒有其名,一会儿你去太医院瞧瞧张太医在不在?若是在,就请她去给容贵妃瞧瞧,一病这许久,可别是什么要紧的病症。”
谨行轻声应下来,皇后才摆摆手,让宫女们上了茶。
云来想着一会儿要跟其他妃嫔唇枪舌战,便好生吃了两口,又暗里长长的出了口气,刚将手中喜鹊登枝的茶盏放下,就听坐在上首第二位置的杨妃道,“昨儿个听皇上召了淑贵人侍寝,臣妾真是替淑妹妹高兴,也不枉慧妹妹费了这许多心思,要我说慧妹妹真是个真性情的人,不过受了淑妹妹的一小瓶伤药,就卖了淑妹妹这么大一个人情,赶明儿我可也要看准了时辰,也跟慧妹妹讨一个大人情受受。”
杨妃说着还特地看了皇后一眼,这才转头看向慧贵人,像是真的要讨个大人情,云来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轻轻抚着袖角缭绕的云纹,浅笑着道,“瞧杨姐姐说的,不过是妹妹蠢笨了些,入不得皇上的眼,哪里像姐姐这样的花容月貌,不过是雨夜皇上见了一面,就惦记起来,要说这宫里比的上姐姐的,也就当初的丽贵嫔了,只可惜这丽贵嫔福浅,哪像姐姐这样的有福气,做了这十几年的宫妃,皇上还惦记着呢!”
云来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可说话着实毒了些,杨妃入宫比皇后还要早几个年头,只是姿色实在算不得太出众,若不是雨夜拾花巧得皇上注意,怕是现在不过还是个美人,不过饶是如此,在后宫十几年间也才一个未带封号的妃位,而那丽贵嫔与杨妃同期入宫,三四年的功夫就晋到端妃,只可惜为人娇纵跋扈,后期得罪了容贵妃,一再打压之下,又逐渐年老,便被皇上忘之脑后,随后又被皇后寻了个错处,罢黜为丽贵嫔,远远打发偏僻的林德院居住,又着人看守,着实与冷宫无异,不过一年多的功夫,就疯魔的不似人形。
杨妃如今虽不受宠,可到底也是位在妃位,如何能忍得云来的暗讽,当下就要发作脾气,却偏偏宽大的广袖一扫打落了一旁齐妃桌上的茶盏,不止弄湿了袖笼,就连齐妃的裙摆上都撒了好些。
齐妃进宫也有五六年的时日,相貌娇媚异常,却偏偏性子较为淡泊懒散,平日里除了请安竟是一步不出宫殿,如今膝下有位帝姬可以打发度日,倒比其他宫妃要好上许多。
齐妃原本懒散的把玩着指上的玉戒指,见杨妃如此失态,忍不住轻笑一声,揶揄道,“姐姐今日倒是好大的火气,老听说姐姐爱吃那火锅子,可不就是起了燥火?如今换春正是干燥的时候,姐姐还这般不注意,可不是更显老相?”
齐妃说完便站起身告退,由着宫女扶着走进内室打理湿了的衣裙,杨妃受了齐妃的奚落,脸上很是难看,杏眼桃腮的庄妃嗤笑一声,看着杨妃笑道,“姐姐进宫也有些年头了,怎么如今还如此急躁的与新入宫的姐妹为难?平日里不见姐姐动气,我还当姐姐修身养性到如斯境界,原来是姐姐看不上几位妹妹,只一心与那年轻貌美的新妹妹们玩闹,只是可惜呢!这新入宫的妹妹可不承姐姐的情。”
庄妃甩了一甩帕子,又轻笑一声,便端起茶盏,自顾自的吃茶去了。
皇后见杨妃面色难看的紧,便微微压了一口茶,淡淡道,“昨儿个太后还提起,说杨妃你的佛经抄的不错,本宫见了也很是喜欢,难得太后她老人家看的上眼,你便辛苦辛苦,将佛经再抄上一本,这两日你也不用再来请安,免得耽误你抄佛经的功夫。”
皇后发了话,杨妃纵然满心不愿,可也不敢违逆,只得连声的应了下来,在座的几位宫嫔看杨妃被皇后变相禁足,都有些幸灾乐祸,云来看在眼里,忍不住暗暗摇头,这个杨妃着实蠢笨了些,来宫里这样久的时日了,还摸不准如何处事,只一味的替容贵妃冲锋陷阵,三言两语,便被皇后寻了个错处打发。
皇后又说了几句同心同德的场面话,便打发了众人下去,云来原打算留下与皇后说话,可见皇后竟未看自己一眼就匆匆进了内室,忍不住心下一紧,犹豫了片刻,便出了宁坤宫。
慧贵人正等在宫外,云来走上前,歉意的笑道,“劳姐姐等候,是妹妹的不是。”
慧贵人挥挥手让宫女退远了些,才笑道,“哪里的话,你我姐妹还做什么虚礼,没得累了自个儿。”
说着嗲笑的瞪了云来一眼,云来忙认错,慧贵人这才笑起来,拉着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