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那部分,是关于龙族的,而那让我几乎有些惊慌了起来。
“我看到的是龙族姿态彻底消失了的大陆。我很不安,是否这意味着龙族遇上了什么大问题?然后,仿佛回答我内心的惶恐般,我看到了一个接一个倒下陷入沉睡的族人。然而很快那画面就消失了,之后我所看到的,是那个名叫塞因的孩子的遭遇。那是让人有些心酸的遭遇,斯坦罗斯的血留给他的不只是强大,还有痛苦。
“我心疼那个孩子,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法则没有给我答案,事实上,法则也从来没给过我任何答案,到大陆上去给予其他智慧种族帮助是我自己思考得出的结论,幸好事实证明我的行为是有意义的。而这一次,我也只能自己思考。
“为什么龙族会陷入沉眠,从此在大陆上沉寂?为什么法则要让我看到塞因的人生?在此之前,法则从未让我如此关注特定的一个人,而同时给予我这两个讯息,似乎也说明了一些什么。
“略去我个人思考的过程,在此,我只写下最终得出的结论。那就是:龙族的沉眠与塞因,都是变数。”
塞因是变数,这是大祭司第二次强调了。
看到这一句时,八道目光不由自主地齐刷刷扫向塞因。
塞因紧紧皱着眉,在其他人看来他似乎正专注在大祭司写下的真相上,无人知道他此刻是强打着精神,握紧的拳头中指甲已经深深陷入皮肉里,硬逼着自己把所有思绪凝聚起来,费力地去理解并思考自己看到的内容。
“最先产生的变数是龙族的沉眠,而这是我的行为所导致的。我尝试更改智慧种族的命运,并且成功了,法则所制定的轨迹便发生了变化,而这个变化不可能毫无代价地发生,法则的平衡需要被弥补,而这个弥补,恐怕就是中止龙族的活动。
“其实到了那一刻,我才真正领悟了,龙族在这个世界上是特殊而孤独的存在。虽然我们属于智慧种族,但是,我们与其他智慧种族又有着明显的区别。不管是人类还是精灵,狼人还是纳迦,他们都只有一个形态,那就是人形;而龙族虽然也能化为人形,但人形却是我们的第二形态,我们是打破坚硬的蛋壳,以雏龙的形态出生的,龙形才是我们的主要形态。也许这样说不大妥当,不过在人形时会隐去龙族气息,感觉反而像是掩饰真实形态的伪装。龙族是智慧种族中最强大的,这点毋庸置疑,甚至在大陆上,化为龙形之后也几乎没有敌手。龙族的立场对于维持法则的平衡是很重要的,也许中立的立场更适合介于猛兽与人形,而又远离大陆的我们。
“法则的平衡非常脆弱,它就像一个本身就放置在紧绷的弦上的天平,在小心翼翼维持砝码的平衡的同时,又要战战兢兢地保持自己在弦上的平衡,一个不小心造成的晃动,都有可能使天平倾斜,甚至整个天平都会翻下丝弦。
“而我的行动,恰恰打破了这个岌岌可危的平衡。因为我无法忍受虫族侵犯我们的家园,无法容忍那些丑陋而又贪婪残暴的虫子践踏龙岛的一草一木。我的所作所为无疑使得龙族的立场偏向了大陆上的智慧种族,同时还使得海里的纳迦也站到了同一阵营来,就结果而言,不只是大陆上的平衡被打破,整个世界的平衡都产生了看不到的变动。
“虫族与低等魔兽在当年的战争中被打退,数量也减少了许多,这种情况下,智慧种族的联合明显占据了优势,而这优势使得原本微妙地相互制衡的力量出现了失衡。为了重新获得平衡,修正已经被改变的轨迹,法则被迫启动应急的弥补手段。
“手段非常的简单粗暴,那就是,削弱强势的一方。
“虫族与低等魔兽在战争中被伤到的元气让它们无法立刻变强以弥补平衡上出现的漏洞,相比之下,削弱就简单得多了。而这个削弱的对象,自然是最出头的龙族。
“当然,或许也有一些惩罚我改动命运轨迹的意思在里面吧?
“我预见到了龙族将会在何时全部陷入睡眠,我并非没有能力或办法阻止,我想过让族人提前在我的魔法下进入睡眠,就像我对小埃索做的那样。但是这样即使可能达到维持平衡的目的,也有不少的问题存在,最大的一点便是,我无法确定龙族何时可以醒来。时机晚了或是早了,都会对一件形成新秩序的世界造成影响,也许还会带来再一次的失衡。我思量了很久,决定还是遵从于法则,让法则来决定龙族沉睡的时限,哪怕那会是几千上万年的光阴,我也做好了觉悟,虽然我无法告诉族人,但是我并不为自己曾经做过的努力感到任何一丝后悔。
“考虑到龙族陷入沉睡之后,会本能地——又或许是法则所规定的——变回龙形,龙形所散发的气息会让大陆上的智慧种族联合显得更为强大,我担心这样会让法则为了让大陆上的种族对立重新获得平衡,而提前加速虫族的进化,因此我决定召回全部的龙族,让族人们集中在龙岛上进入沉睡,当然,让龙族在大陆上化为龙形一睡几百年,也是不适合的,大概挺吓人,感觉也不大安全;同时,为了不在意外的情况下触动法则,我禁止族人在大陆上化为龙形,虽然也许是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