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因与埃索轮流交替竖起冰壁抵挡母虫喷出的酸液,渐渐的,酸液的力道慢慢减弱,停止,但是还没等塞因他们松懈下来,就又有一道新的酸液猛烈地打在埃索没来得及收起的冰壁上。
银发法师皱起了眉,无奈地继续与埃索轮替。
这个过程循环到了第三次时,所有人都有些焦躁了起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费兰对这种只能防守的状况很不满,母虫的酸液喷射停歇间隔太短,塞因和埃索的冰壁几乎不能停,这让他跟队长先生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难道要等到它肚子里的酸水全都喷完吗?”
塞因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身旁的青年。
“罗罗。”他小声叫道。
罗罗卡尔侧头看他,没等他接着往下说就开口道:“只用基础魔法可以吗?”
塞因笑了,按捺住想要抚摸善解人意的恋人的冲动,点头说:“没问题。”
然后他收起笑容,眯着眼透过冰壁看了母虫好一会儿,才对埃索说:“等一下你觑准它的酸液喷完的时机,在我收起冰壁时立刻用炎箭点燃它,我会马上将它吹到洞里去。动作快些,赶在它下一道酸液喷出来之前。”
埃索一脸认真地点头:“明白。”
塞因又对一旁的半精灵说:“费兰,你带着莱文跟罗罗一起站到我们后面去,别急着出手。”
费兰正拉着弓,听到塞因这么说,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还是放下弓箭乖乖往后退了。
酸液的力度再次减弱,塞因计算着时间倒数着:“五、四、三、二、一,现在!”
冰壁几乎在酸液戛然停止的同时化作冰箭,嗖嗖嗖地刺向母虫背上半收起的薄翼,而埃索的火炎之箭紧随其后,在冰箭刺穿母虫翅膀的瞬间,打在母虫大张的口上,顿时化作数道火蛇,紧紧缠裹住它那硕大的躯体。
母虫发出的刺耳嘶鸣声仿佛要穿透几个人的耳膜,然而下一秒,它的身躯突然浮了起来,在一丝抵抗都无法做出的情况下,便被塞因掀起的强风刮进了它身后的洞穴里。
埃索立刻抢了上去,刚到洞口却被塞因拦住。
塞因摇了摇头,停在洞口前,手中法杖向下一指,地面开始结冰,冰面向洞穴内延伸,才伸进去不到两米,便被一道自下往上的酸液狠狠打中。
“它还没被烧焦?居然还能喷酸液?”半精灵从埃索身后探了个脑袋出来惊叹道。
塞因看着不断被酸液腐蚀的冰桥,决定不去理会。“在这里放火好了。”他对埃索说。
罗罗卡尔不让他用魔法,所以放火烧光虫穴这种好事,只能留给后辈了——塞因的脸上仿佛赤|裸裸地这样写着。
烧虫穴实在很简单,盖契拉幼虫的酸液散发出来的酸性气体能助燃,几乎一个火球下去就能烧起一大片。埃索仿佛觉得很好玩似的,一个火球接一个地往里扔,一直到虫穴里全都被点燃,他还感觉有些意犹未尽。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酸气,罗罗卡尔捏着鼻子凑近塞因,问:“会不会爆炸?”
塞因摇头:“应该是不会的,不过我们还是越早离开这里越好。”
几个人看了一眼被熊熊火焰包围的虫穴后转身离开。由于大部分幼虫已经化蛹,所以听不到多少挣扎声,母虫的嘶鸣也早已销声匿迹,想必已经成了焦炭。
走出虫穴洞口时,迎接他们的是明晃晃的太阳,四个人好不容易适应了陆地上的光线,看了看天色,都赶紧爬上灰驼往回走。
他们要在正午之前回到虫族学者协会的营地,躲避最炎热的太阳。
听说盖契拉虫穴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伯莱兹先生表示非常欣喜,他详细问了问塞因他们战斗的情形,着重了解的依然是虫族的攻击方式,以及变异后的母虫。
等到这位虫族学者协会会长记录下一大堆数据之后,他才放过塞因,让他们好好休息,躲过正午的烈日后就出发。
离开营地之前,罗罗卡尔听说虫族学者每隔三日就会有人去到帕加尔收寄信件,便拜托伯莱兹先生帮他寄出两封家书,一封寄往王城给哥哥,另一封则寄往边境,是给父母的。
当天傍晚,几个人在荒漠上疾驰了一个下午,在太阳落山前找到一个背风处扎营后,青年悄悄告诉塞因,这是他离家出来冒险之后,第一次给父母寄信。
“我在信上写了你的事。”罗罗卡尔在低着头料理食材时这样说道。
夕阳余晖在青年的发丝上跃动着一层浅浅的金色光芒,让塞因看不清他的表情。
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塞因出神地看着眼前的青年的侧脸,篝火和荒漠上残留的热度在对方脸上染上了一层亮晶晶的薄汗,塞因忍不住伸手在他鬓角处抹了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用柔和得自己都吃惊的声音轻轻回应:“嗯。”
罗罗卡尔专心地给肉块抹上调味用的果子和植物,他自己和费兰的份早就架在了篝火上,手上这一大堆是那两头龙的。由于昨天和今天在虫族学者协会的营地蹭了三顿饭,他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