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子初让我交给你的。”孙耀智递给纪宁安一个盒子。
纪宁安神色未变地接过它,向孙耀智笑了笑:“麻烦了。”又指了指宁春瑶,从自己怀里掏出两块虫晶递给孙耀智:“她是......我妹妹,请帮忙照顾一下,这个可以算是她的伙食费。”
孙耀智早已经看到宁春瑶,他也是本地人,自然认识这个小明星,听见纪宁安说她是她的妹妹,让自己帮忙照顾一下,便点了点头,只不过没有接受纪宁安的虫晶。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再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怎么可以收你的东西。”孙耀智微笑着,看着纪宁安的眼神很诚挚。
纪宁安收回虫晶,她和洛市大学的这帮学生呆在一起有好几个星期,知道这群学生具备所有年轻人所具备的的优点,他们热情,勇敢,无畏,还具有牺牲精神和感恩的心,也许在纪宁安和他们并肩作战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同伴了.
纪宁安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孙耀智的眼睛:“谢谢,你说的对,我们是朋友。”
她又看了宁春瑶一眼,宁春瑶黑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带着可怜和依赖的神色,纪宁安有些头疼,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为何这么关照她,是因为她单纯无害的样子还有对自己的依赖引发她的爱心泛滥?
“你跟着这个哥哥吧。”纪宁安指了指孙耀智,宁春瑶揪了揪自己的衣角,好半天点了点头。
纪宁安挥手将他们打发了,自己迈步向陈凌呆着的那辆大巴车走去,她上了车,陈凌还在昏睡中,纪宁安看了她一会,低下头将云子初给她的那个盒子放在手掌中。
她看了一会,打开盒子,盒子里放着一封信和一条挂坠。
纪宁安拿出信,将盒子放在地上,然后将信展开。
“安安,
我想这样叫你。
很抱歉让你难过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纪宁安冷笑了一声,心想你再抱歉也改不了你放弃我的事实。
心里不爽快,纪宁安的态度敷衍起来,也顾不得仔细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大致地扫了几眼,但是看了几行之后,她的神色凝重起来,脸上浮现忧郁的情绪。
“安安,快乐是什么滋味?在遇见你之前我真的不清楚,或许有过,但是太过久远我也已经都忘记了。”
......
“我说我是个孤儿,其实我骗了你,我有父母,只不过他们不要我了而已。”
......
“霍星尘说我是个肮脏的杂种,他说的很对,我害死了很多人,这是我的罪孽。”
......
“我现在唯一对不起的就只有你了,我向你承诺过,和你在一起,会治疗好你的诅咒,对不起,我不能遵守诺言。”
“但是,相信我,你不会死,你怎么会死呢?没有我,你依然会过的很好,什么也不能阻挡得了你,你会变得很强,也会慢慢淡忘我。”
“但是我始终欠了你,欠你一个未完成的承诺,安安,若这次我未死,我不死的话,请你等我好吗,等我来履行我的诺言......”
......
很长一段时间后,纪宁安终于将信看完了,这封信里云子初给她讲了一个有关他自己的故事。
这个故事很狗血,但是当它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时,这个狗血的故事就会将他全部的幸福尽数毁去。
孩童时代的云子初一直活在惶恐不安中,惶恐父母成天的吵架,不安他们会抛弃自己,直到那天真的发生,他看到母亲凄惶的眉眼里尽是对父亲的恨意,和对他的厌恶,他们先是开始吵起来,越吵越凶,再然后......云子初在信里对她讲,那天漫天的血色,还有一些温热的液体飞进他的眼睛里。
他是母亲酒后出轨的产物,被父亲骂做小杂种。
最后,他说,他在那一瞬间长大,怨天怨地,怨一切的东西,他被送到在孤儿院里,在那里学会了所有人性里肮脏的东西,他说,我变坏了,所以看见四海帮,我那么厌恶,因为我好像看见曾经的自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最后到了云子初的少年时期,那时候他所有美好的品质都已经在社会的摸爬滚打里消失不见了,或许还有,但也深埋在内心里,永远不见天日,而那时候他的外祖父母来接他了。
那时候他表面上谦逊开心,其实心里恨得要命,这对老人一开始就不看好他女儿的婚姻,从来没有祝福过,甚至都没有去看过他的母亲,直到她死,他们也没有来。
父母的不祝福是儿女婚姻不幸福的主要原因之一,这话不知是谁对他说的,云子初很相信,他想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他的母亲也不会郁郁寡欢出去饮酒,然后发生错误生下了他,所以他想,这对老人才是他悲惨生活的罪魁祸首,他们才是最残忍的。
那一天同来的还有云子初的舅舅,舅母,也就是霍星尘的父母,那时候霍星尘站在他父母的身后,看了他一眼,同情怜悯还有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