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哥,没说的,弟弟我这就走,您让四嫂给我预备些应用的物件儿、吃食什么的,我先给三哥送去,然后我再去明中堂那里淘宝去。”
胤禟当即站起来,又给邬思道作了个揖,扭头就干巴利落脆的对胤禛说,胤禛笑吟吟的点点头,高无庸立刻就派人去置办去了。
看着胤禟远去的背影,邬思道低低的声音对胤禛说:“四爷,皇上让九爷去跟着明中堂学习,只怕还有想让九爷去帮着大爷和八爷的意思,这一层思道不好点他,您……”
“嗯,知道了。呵呵,我这个闲人啊~还是清闲些的好啊~”胤禛那双细长的凤眸微微一眯,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自嘲的笑了。
邬思道斜睨了胤禛一眼,摇了摇头,颇为感慨的说:“虽说是强扭的瓜不甜,可种瓜的人若是非要如此,也只得如此啊~但愿~种瓜的人最后不会后悔吧~”
这话……有些意思。
胤禛的嘴角渐渐勾了起来,以至于他见到年羹尧时,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可让年羹尧心中颇为激动,更是为自己中午决定再次前来的想法暗自庆幸不已,当即双膝跪倒叩头朗声道:“主子,奴才年羹尧给您请安了。”
“亮工啊~起来,坐。如今我在家闭门思过,你来找我,有何事啊?”胤禛亲切的将年羹尧扶了起来,指着自己身边的座位让他坐下,随即很是有些纳闷儿的问道。
年羹尧眸光闪亮的轻笑道:“主子虽说是闭门在家,可万岁爷却并未忘记主子,不但让席爵爷跟随陈廷敬大人学习办差,主子署理的户部,也未让他人接手。不是么?”
这小子,目光很犀利么~
胤禛的心中暗自腹诽了一句,那双凤眸就微微的眯了起来,他笑呵呵的摇了摇头,自嘲的说:“谙达克是谙达克,我是我,虽说是同体,但到底是两个人。
至于户部么,那是因为年幼的弟弟们没成年,成年的又腾不出人来接手啊~”
“主子。我年家世代是您的包衣奴才,您又何必与奴才说话也要如此避讳呢?莫非奴才有何使您不满意之处么?”
年羹尧猛地站起身来,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胤禛面前。睁着一双精光闪闪的大眼睛,直直的望着胤禛,极为恳切的说。
胤禛此时却也不再去搀扶年羹尧,反而是将脸上的笑容敛去,淡淡的问道:“有什么让我不满意的地方?呵~亮工。你这么说,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有什么亏待你的地方么?”
额……
年羹尧没想到胤禛会如此反问自己,一时间竟愣在了当场,胤禛看他如此,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抬手虚扶道:“起来吧,咱们即为主仆,你有话直说就好。何必试探于我呢?”
“主子,亮工错了,亮工虽句句属实,但亮工毕竟是仆,不该如此跟主子说话。”年羹尧再次磕下头去。却并不承认自己刚刚试探了胤禛的想法。
哈~还真是……
胤禛心中不爽,可也不好再过于苛责。只得上前弯腰将依旧伏地不起的年羹尧扶了起来,看着他那双大眼睛,微微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向着客厅后面的小花园走去,年羹尧再次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亮工啊~你是为了皇上的第二道恩旨,为了那‘大清军事参谋院’而来吧?”两厢见礼已毕,邬思道就笑呵呵捻着胡子,直接了当的问道。
年羹尧的心中微微一凛,侧目看了一眼低头饮茶的胤禛,只得起身抱拳拱手道:“邬先生明鉴!亮工佩服。”
“坐,坐下说,呵呵,这温泉小筑舒适宜人,四爷闭门思过的颇为惬意,你这么急匆匆的赶来,定是有独到的见解要禀呈四爷啊~思道也想在一旁听一听,不妨事吧?”
邬思道倒是说的毫不客气,胤禛也知道他作为谋士,是需要立起威信,压服住心高气傲的年羹尧的,但其实胤禛的心里并不是很欣赏邬思道的这种做法,毕竟他这个主子还在这里坐着,又哪里轮得到邬思道来压服别人呢?
可是胤禛却只是带着一种公式化的淡淡笑意,自顾自的饮茶不语。
年羹尧其实一见邬思道,就猜出这位身有残疾的中年男人,可能是胤禛的谋主,此时见邬思道如此做派,胤禛又仿佛毫不在意,他也稍稍收敛起自己的傲气,笑着点头道:
“独特见解谈不上,只是有些想法罢了。主子,以亮工看来,皇上这‘大清军事参谋院’,不过就是前奏而已,只怕皇上接下来,还会有一系列的动作。”
“哦?说说看。”胤禛的嘴角勾的更高了一点点,鼓励的看着年羹尧道。
年羹尧笑的颇为骄傲的说:“想必主子应该清楚,七爷在督建‘皇家斗兽场’的工程,但以亮工实地所见,那并非如京中传闻一样,是一个单独的玩乐场所,亮工猜想,那里,只怕就是皇上要建立的‘皇家武备学堂’!”
皇家武备学堂?!
听到这个名称,邬思道惊讶的差点儿揪掉自己的胡子,再扭头看胤禛时,却发现他正在若有所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