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佟国纲一支又被抬入镶黄旗,这可是一姓横跨满汉两旗。
而实际上佟佳氏先祖,却又是女真人,从打太祖努尔哈赤之时就已然与爱新觉罗家族世代联姻,尚主之人多有,‘八大姓’之说,绝非妄言。
至于钮钴禄氏家族,真要说起来,其实并没有佟佳氏显赫,虽然并称‘八大姓’,但钮钴禄氏家族的兴起,却是在开国五大臣之一的额亦都。
军功起家,威武大虎,睿亲王多尔衮都曾经在其帐下听用。呵呵,可是这样的家族,又如何能跟血脉相容之家相比呢?
钮钴禄氏家族的兴盛也就是从遏必隆、孝昭仁皇后开始的吧~可惜啊~到底时间太短,遏必隆才具又不够,虽然在平三藩时于云南有所布置,只怕这么一来,就要被连根拔起喽~”
呵,看来你还是不敢说老十四的事儿啊~
胤禛心中轻笑一声,却也没有点破,但没想到邬思道紧接着说道:“四爷~皇上的圣旨中可是只说了‘钮钴禄氏家族的女人免于选秀,自行婚配’,但不参加选秀,可不代表就不能嫁入皇家啊~
更别提,那钮钴禄氏,乃是一族分两姓,郎氏,在血脉上来说,可也是钮钴禄氏家族的人呢~郎家,可没被免于选秀!”
“你想的太多了,这些事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说的清楚的,还是来说说这次的事情好了。你真的觉得佟国维就能化解掉么?皇阿玛真的不会颁出和亲的旨意?”胤禛不想去深究那道‘免选’旨意的内里,转而问向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了。
邬思道哑然而笑道:“四爷~您若真是担心的话,只怕不会坐在这里跟思道说话了吧?呵呵呵~以思道看来,这所谓三十二家土司造反,不过就是一帮土鸡瓦犬罢了,何足挂齿啊~”
“哦?还请邬先生指教。”被揭穿的胤禛脸上微微一烫,轻笑着垂眸掩住眼中的光芒,拿起茶碗,再抬起眼帘时,已然淡然如常。
邬思道并没有发现胤禛的异样,听到这么问,不由得朗声笑道:“四爷啊~这土司之祸已延绵多少年?从前明起,历代帝王都在想方设法的消弱土司之权、可光是用些个小打小闹的法子就管用的,最终,还是要用武力解决才好啊~”
“武力解决?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一仗不可避免了?可你别忘了,朝鲜那边儿也在开着仗呢!一南一北两处开战,不说别的,这军费开销该如何?这领兵将领该派谁去?”胤禛一双细长凤眼微微一眯,声音冷冷的问道。
邬思道手中的折扇哗啦一声合上,哈哈大笑着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踱了两步才说:“就是这样的理由,才会有人提出要遣公主和亲啊~
可是与谁合?三十二家土司,到底谁为首呢?呵呵,只怕光是这一个消息传出去,那三十二家土司就会争破了头吧?
乌合之众都不足以评价之,云南各土司之间,那可是世代相斗啊~给点儿甜头,哪怕是一点儿甜味儿,引发其内斗轻而易举,再加上未反的土司数十家,只要有人居中……”
“那我们呢?我们应该做什么?”胤禛打断了邬思道接下来的话,毕竟此时这件事情并不是他能够做的,多说无益。
邬思道捻着胡子呵呵一笑道:“等啊~等皇上的旨意,等朝廷的布置,在一旁看着,就够了。”
“等?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胤禛其实并非不知道该怎么做,但他却也难免发出这样的感叹。
可惜邬思道却并没有理解胤禛的感叹并非针对此时之事,他仰起头朗然大笑,转而凝视着胤禛的双眸,低声道:“九月三十,正是国丧结束除服的时刻,想必那时,就会有一系列的恩旨出来。”
你就那么肯定么?
胤禛眼神略带疑惑的看了看邬思道,见他依旧一脸自信,微微一笑,没说话。
既然要等,那么就等等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