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凌应了一声就快步向着马场走去,康熙看着策凌那健壮、挺拔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站了半晌,李德全沉吟了一下,凑过去低低的声音问康熙道:“皇上,您不去看看么?听说陈楚燕那丫头的步下功夫极好,却不知道她马上功夫如何。”
“你知道羽儿手里那几块儿紫淀金星玉是哪儿来的么?”康熙斜睨了李德全一眼,没搭理他的问话,转而向着乾清宫的方向走去,边走边仿佛漫不经心似的问道。
李德全微微一愣,想了想才微笑道:“皇上问的是公主那几块儿紫色带金星的石头吧?听说是七爷和九爷找太子要赔偿的时候,索额图送到四爷府里的东西。
原本只有一小块儿,是七爷看到了,说公主一准儿喜欢,索额图就又送了三块儿,说是普天之下总共只有四块儿,好像是安南国那边儿的贡品。”
贡品?!
那为何朕就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索额图~有人说你私扣贡品,原本朕还以为你没那么大胆子,现在看来么~哼哼~~
康熙心里那个气啊~眼睛微微一眯,背在身后的手都微微握紧了,吓得李德全立刻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心中既然有火气,那么康熙也就不愿意这么快就回去看那些个大臣们的嘴脸,他背着手漫步在这秋日的紫禁城中。
速度不快,却漫无目的,康熙只是自顾自的在想着心思,直到前面传来阵阵马嘶、狗叫与嬉笑之声,才赫然发现,自己原来转来转去的还是转到了马场这里。
“羽儿,你很冷么?怎么连大毛衣服都裹上了?”看着裹着厚厚白虎皮大披风。蜷缩在椅子里的苏白羽,康熙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苏白羽甜笑着摇了摇头,一边上前抱住康熙的胳膊一边说:“这是楚燕带来给我的,是她自己打猎打来然后自己缝的,我觉得秋风有点儿凉,就顺便披着出来显摆显摆的。怎么样?这皮子不错吧?”
什么不错?
分明是一只老掉了牙的老虎,毛都稀疏了,做工也粗糙的很,这丫头,是不想让楚燕不好意思吧?
“嗯。是不错。楚燕啊~你这一去十年,长成大姑娘了么~怎么?就决定带发修行,给羽儿做嬷嬷了?”康熙摸了摸那白虎皮。有些敷衍的点了一下头,转而问一旁已然跪在了地上的陈楚燕道。
陈楚燕依旧是一身墨色道袍,盘着道姑髻,二十六岁的年纪却显得有些沧桑,此时听到康熙问话。抬起头淡然笑道:
“回皇上,楚燕已然出家为道,此生不会嫁人了。师傅已然亡故,楚燕在世上再无亲人,多年江湖漂泊,楚燕累了。现在只想回来陪陪苏嬷,守着公主,做不做嬷嬷都无所谓。”
“是啊~情已伤。身已伤,心更伤。江湖,不好玩儿啊~楚燕啊,回家了,就好好歇歇。什么时候你休息好了,又想出去玩儿了。就跟我说一声。”
苏白羽颇为感慨的接上,话语不多,却道尽了陈楚燕的辛酸,陈楚燕跪在地上潸然泪下,低着头的身体,显得那样的凄凉。
康熙诧异的看了苏白羽一眼,只见她微微点头,顿时明白这里面想必有很多故事,他也不多问,看着苏白羽将陈楚燕扶起,就转头去看向周围的众人。
嚯~人不少么~
只见小六、小八、小九等几位小公主全都站在一旁,正有些拘谨的看着自己,策凌、席清也一人拉着一匹马肃立着,周围还围了不少的太监、宫女和嬷嬷们。
康熙却发现策凌拉着的,应该是小六的马,而席清拉着的,则是策凌的马,想必刚刚是小六和策凌在骑马,这个时候一定是两人不好意思了,所以才拿席清来做幌子的,他呵呵一笑,坐到苏白羽的椅子上,招了招手,让众人进前来说话。
“席清啊~你身体如何了?什么时候可以去跟着廷敬学习啊?”亲切的跟几个女儿说了几句话之后,康熙转而看向冷落了半晌的席清,淡淡的问道。
席清微微一笑,有些懒洋洋的回答道:“若是可以的话,奴才想从十月初一开始,奴才这身子还是有些乏力,也困倦的很,陈大人秉性严格,每日事务又繁忙,若是体力不够,奴才怕跟不下来。”
你小子偷懒就说想偷懒的!
都能一大早给羽儿办事儿去了,让你去学正事儿就这么拖沓不成?!真是……
康熙暗自腹诽着磨了磨后槽牙,呵呵一笑道:“初一不合适,从这个月二十八开始吧,正好吏部每月的月结,你也能多涨点儿见识。”
老康~你不至于吧?!两三天的功夫也非要提前不可?!再说月结向来是最忙碌的时候,你这根本就是在欺负银~
席清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可苏白羽却为自己的亲亲老公打抱不平了,轻轻一笑,接口道:“既然是跟着陈大人学习,那么再‘陈大人、陈大人’的称呼就不合适了。
席清啊~你干脆拜陈大人为师好了,学他的做人,学他的做事,学他的文章,给他做个关门弟子多好!阿玛,您说呢?”
“嗯~好吧,朕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