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是有像那丫头手底下那些又忠心又各有本事的奴才当然好,可那样的人太难找了,除非像那丫头那些奴才一样,从小培养……
“爷~~爷快回来!侧福晋不行了!”
一声略显凄厉的喊声在后面远远响起,被打断了心思的胤禛脸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紧皱着眉头猛然转过身,只见自己大闺女的贴身大侍女正扬着手飞奔而来。
胤禛一边快步往内院走,一边半眯着眼睛死死盯着这个女子,眼瞅着这个女人就朝着自己扑了过来,他脚步一错,愣是将扑来的女人让到了一旁,结果,这女人正巧扑进了高无庸的怀里,两人就像倒地葫芦一般滚做了一团,那女人连连惨呼不已,声音分外的娇媚哀婉。
高无庸一边往起爬一边往胤禛的方向瞄,却见到胤禛那笔直的腰背后背着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扭头再看看依然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女子,心中不由得为这个心大却用了个笨办法的漂亮女子哀叹一声,自顾自爬起来,掸掸衣服,快步追向了胤禛。
还没靠近琪琪格的小跨院儿,胤禛就听到从院子里传来异常悲伤的阵阵马嘶之声,此起彼伏的分外吵闹,只听得人心里堵的那叫一个难受啊~
胤禛的眉头都快锁成死扣了,疾走几步来到院子门口,冷冷的对站在那里等着他的墨艳问道:“这怎么这么吵?!不知道侧福晋需要安静么?”
“公主正守着侧福晋唱蒙古的催眠曲,太过悲伤了,神马有灵,这是在陪伴他们的主人一起哭泣。”墨艳说着说着眼泪也止不住了,低着头无声而泣。
蒙古的催眠曲?!
那一定是太皇太后老祖宗常唱的那首。
这都多少年没唱过了?
记得上次还是太皇太后过世的时候,那时候她一直唱、一直唱,直唱的嗓子都沙哑的说不出话来了……
唉~~~这个傻丫头啊……
胤禛的心里顿时觉得酸酸的揪着疼。眼睛也滚滚发烫,抬起眼皮看着天长长叹了口气,慢慢的做了几个深呼吸,低头看看身边女孩儿那修长、滑腻的后脖颈,伸手拍拍墨艳的胳膊,迈步往院子里走去。
刚刚走进月亮门,只见那匹神骏的墨麒麟猛然扭过了头,那双诡异的金睛碧眼之中射出犹如实质的凶戾光芒,竟然吓了心思沉稳的胤禛一跳,顿时止步侧头问道:“这马怎么回事儿?”
“哦。他不允许有人进去打扰公主,所以但凡有人来往都这样,若不是缰绳系的紧。指定扑过来咬人了。爷,靠边儿走吧,不然他和那匹紫麒麟都会踢人的。”墨艳就算心里再不好受也有些忍俊不禁,连忙解释道,呆在这位四爷身边儿这么多年。她可是很少看到这位清冷的爷被吓到呢!
胤禛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暗自腹诽着:那丫头的马怎么都机灵的成了精了啊?抬起下巴示意那匹身子都不动一下,只是仰头哀鸣的紫色马匹问道:“那紫麒麟也踢人?”
“那匹更厉害,看着不凶,可若是靠的近了立刻抬蹄子,刚刚已经被她踢伤了一个了。只踢了一蹄子,那婆子怕是不行了。”墨艳犹有余悸的缩了缩肩膀,下意识的往胤禛的身后躲了躲。
胤禛把墨艳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嘴角忍不住的就往上勾,眨了眨眼睛平复下表情,淡淡的问道:“哪个婆子?”
“就是大格格随身大侍女琪儿的娘,在这园子里做粗使婆子的。”墨艳平了平心气儿,隐含着一丝幸灾乐祸的道。
胤禛的眼睛眯了眯。一边沿着墙根走一边低低的声音问道:“他们家还有谁?”
“一个父亲一个哥哥一个嫂子,琪儿的父亲病的不行了。他哥哥和嫂子在庄子上做粗活,却很不孝顺,把她父亲丢在了府里,福晋看着可怜,在后巷给了间小院子。”墨艳的语速很快,但很清晰,胤禛听了微微点了点头,没说话。
靠近门口,胤禛就听见屋里除了低低的抽泣声就是苏白羽那柔柔的蒙语歌声,温柔的语调,清亮的嗓音,悠扬的蒙古长调,轻轻的唱的人心都化了。
歌声中透着浓浓的母爱,就像被抱在母亲温暖的怀中,轻轻抚慰、轻拍,可却让听着的人的心哀凉如水,难受至极。
静静的站在门口,静静的听,配合着院子里哀戚的马嘶声,胤禛的鼻子酸酸的,不由得微微合上了眼睛。
“爷,去看看琪琪格妹妹吧,她在等着您。”四福晋他他拉氏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胤禛睁开发红的眼睛,看了一眼眼睛微肿通红的他他拉氏,微微抽了抽鼻子,没有闻到丝毫姜味儿或者自己妹妹那宝贝哭泣药的独特味道,轻轻一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屋中的众人除了歪靠在床榻边,头放在琪琪格肩头的苏白羽都闪到了一旁,胤禛缓步走上前,抬起微凉的左手覆上苏白羽的肩头,弯下腰看向躺在那里的琪琪格,右手则伸向前轻轻抚摸琪琪格那已经显得有些灰败,满是死气的脸颊。
“……爷……”
琪琪格本已没有任何光彩的大眼睛猛然闪烁过一抹亮丽的精光,张了张嘴唇,费力的吐出一个字,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