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苏若清三年前之所以能夺魁,是因为唱了一曲的点绛唇,对外宣传是自己填的词,其实那词是你给她填的吧?”高沁然猜测道,除了首点绛唇,苏若清就没有再拿得出手的词,那点绛唇的曲倒像王熙冉的手笔。文人为女人填词总归是有些暧昧,就像王熙冉也为自己写过一首山鬼,但是一想到更早之前,王熙冉就为别的女人填词,高沁然心里总归是万分不舒坦。最过分的,苏若清明明不是自己所填,偏偏对外宣传是自己所做,冲着这点,高沁然对苏若清就没什么好感。
“这些并不重要。”当初苏若清这么做,也是经过自己的首肯,再拿来说事总归是不好。
高沁然心口有些气闷,她知道王熙冉不重名利,可是她总觉得王熙冉被苏若清利用,苏若清因为这首词夺得魁首,名扬天下,还获得女才子的名声,这些本该是王熙冉的荣誉。文人不是应该最惜自己的羽翼么?
“你对她倒好!”高沁然语气说不上好,到像是在发脾气。
王熙冉看着脸色有些冷凝的高沁然,隐隐晓得公主殿下在气什么,但是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如此在意。
“不过是一首词而已,对我来说没什么,对她的人生际遇却是很大不同,她流落风尘已属不易,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高沁然闻言默然不语,王熙冉是善良的,这点毋庸置疑,她初次见王熙冉的时候,她就在为百姓讲解佛经,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可是自己不同,从小长在宫廷,早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突然,高沁然有些担心,有朝一日王熙冉看到自己的真面目会做何反应?
“佑宁真的不用太介怀……”王熙冉好脾气的哄到,她着实有些不喜欢公主殿下冷着一张脸,这时候的公主殿下显得特别的不近人情和冷然。其实到后来,她才知道高沁然对着自己是算特别温情的,直到很久以后的那一天,她才真正意识到高沁然是多么冷酷的人。
“你的词,你都不介意了,我有什么好介意的,都说苏若清有一副好嗓音,我想去听她唱曲。”高沁然转开了话题,事实上她也不想为这点小事介怀,显得自己心眼特小。
“嗯,这倒不假。王熙冉见高沁然面色不像刚才那么冷凝,才微微放心,不过公主殿下对听曲有兴趣,倒是让王熙冉有些意外。王熙冉不知道,高沁然只是对她和有关的人有那么一丁点的好奇而已。
高沁然和王熙冉都着一身男装,王熙冉个子本就偏高,男装打扮,加上面容较丑,倒有几分像男子,高沁然过于貌美的容貌,就算男装打扮还是让人一眼就看出是女子身份。
不过春江花月夜的老鸨毕竟是见多识广,看着高沁然的气质,就知道此女非富即贵,加上女皇当政之后,世人对女子也不再那么苛刻,所以老鸨虽然对高沁然女子身份心知肚明,但也聪明得装聋作哑。只是心里暗暗惊叹高沁然的姿色,这等姿色,即便是她家的苏若清怕是都要被比下去了。
“不是妈妈我不让二位公子见若清,这金陵城内谁不叫若清一声苏大家,想见若清的人从金陵城排到了扬州城,不是我不让二位公子进去,而是若清历来喜好安静,不喜被人打扰……”虽说她猜眼前的高沁然非富即贵,但是想见苏若清的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即便金陵城的知府想见苏若清,也要给苏若清几分薄面,所以老鸨一贯的推脱,越是难见,越是有人捧着黄金来见,越是如此,越是要吊着世人的胃口。
“这苏若清架子倒高!”高沁然微微挑眉说道,语气虽然平淡,可是心底倒是有几分不屑,即便被世人捧得再高,也终究不过是妓者。不过,她不会傻到在王熙冉面前表现出对苏若清的轻视。
“这是我的名帖,劳烦妈妈送于苏大家,我和苏大家是旧识。”王熙冉只当高沁然被拒之门外所产生的微微不满。
老鸨狐疑的看着王熙冉,文士才送名帖,王熙冉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看起来颇有名士之风,名妓喜欢向名士求词来唱在金陵城不是什么新鲜事,主动向名妓荐词的穷酸书生也不少。夺魁在即,一曲好词,十分关键,老鸨晓得自家的苏若清能不能保持其身价继续当自己的摇钱树,就看这次能不能再次夺魁。老鸨是知道三年前苏若清那一鸣惊人的词也是向某个不知名的才子求来的,是自己出主意,让苏若清对外宣称词是自己填的。这也让此刻苏若清有些骑虎难下了,若是公开求词,还是有些名士才子愿意为苏若清填,但不免会被人称作江郎才尽,而且鉴于苏若清三年前的词太过让人惊艳了,一时也难以找到可以超过的。
老鸨把名帖给苏若清送去,没想到一向自恃甚高的苏若清亲自出来迎接,老鸨还暗想自己还真没看走眼,弄不好还真是什么名士。
苏若清看到王熙冉十分高兴,她以为王熙冉是特意为自己而来,再为自己填一首词的,她认为王熙冉是她命中的贵人。此刻的她眼里只看到王熙冉一人,她走向王熙冉,伸手握住了王熙冉的手。
“昭华,你终于来了。”苏若清的语气难掩喜悦。
高沁然认真打量苏若清,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弱和婉约,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