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响个不停的机械时钟将虚假的时间送去未来。黑白色女仆装的萨莎拉起左右裙摆,“诸位来宾,请跟我来。”
……女王陛下您的不靠谱完全体现在人员分配这个问题上了好吗。所以说究竟为什么要执着于让路痴带路这件事啊!!
“女官小姐这回能记得路了吗?”
“是的,先生。刚才我已经把地图重新背过了,出了房门之后直接右拐,然后在第二个回廊交叉口左拐,最后……还有,我已经结婚了。”
“可是完全看不出来啊!穿梭在王宫深处的女官小姐,就好像花园里的精灵少女一样纯洁美好呢。”
显然对这类恭维毫无应对能力的萨莎红着脸加快了脚步。如同达成了某个成就一般,罗伊德满足地将注意力转移至欣赏左右墙壁上的挂画这件事上。
跟随着罗伊德前辈轻快的步伐,我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必要担心这么多遥远的事情。兰蒂斯的事情还没有个结果,最终之战也尚未开始,也许哪一步行错,游戏永远也通关不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我和莱恩维特当中的谁死在了战火中,那么也就无需考虑这些个风花雪月的事情了。无论如何,我们都在向前走;无论欢乐或者悲伤,每一个人总要迎来一个属于自己的终局。
而现在,他们还在我的身边,就像我还在他们身边。我还有时间将爱付诸行动,还有时间用剑替他们挡去死亡。
不过这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已经来到了会议室的门口。我回神将飘忽的视线拉扯回来,只见萨莎侧过身子替我们拉开了沉重的房门,刚才还能隐隐听到的谈话声与争吵声顿时沉寂了下来。等站在我面前的莱恩维特走入房间之后,我才发现正有十个人坐在长桌两边朝我们投来复杂难辨的视线,只有坐在面朝大门的座位上的塞西莉亚微笑着起立迎接我们进来。平时永远站在女王身后的伊诺克,此刻则是抱剑站在房门口戒备,好看的小说:。
这样一番架势自然不乏立威的考虑,毕竟凯普林的援助虽然有限,但让他**队介入自家内乱还是一件相当膈应人的事情。此处坐着的无一不是兰蒂斯商政方面的头头脑脑,自家利益永远凌驾于盟友关系之上,只怕一会儿免不了要就某些麻烦的问题牵扯上一段时间。只不过,横竖能够代表凯普林说话的人也不是我,比起整个人瞬间进入备战状态的莱恩维特,我倒是轻松愉快地让视线划过在座每一个人的脸。
然后人设部的工作人员就用最浅显易懂的例子教给我们,如何从一堆智能相近的NPC中,以最快的速度分辨出可能对主线剧情有推动作用的那一只……喂!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那位你未免也太显眼了一点吧!可不可以至少装作对会议很有兴趣的样子啊!
塞西莉亚此时已经安排侍从为我们准备好座位,女王陛下很显然并没有跟自己的臣下交代我们会出现在会议上的事情。不过既然我们几人都已经大大方方地落座,也断没有把人赶出去的可能,九个年龄至少在四十以上的议员大人连私下里的议论都没有,而是在略微点头致意过后,就将注意力放回原先的表决当中。坐在塞西莉亚右手第一顺位的某个鹤发老人重新宣读了提案纲要,大家便安静有序地举起手中表示同意的红牌、表示否决的黑牌,或是表示弃权的黄牌。
毫无疑问,刚才我一进门就注意到的某位议员依旧保持着伏卧桌面的姿态,只迷迷糊糊地伸出右手摸索了一阵,待好不容易握住标牌的木柄后,又眯着眼睛确认了一下颜色,然后就大大咧咧地高高举起。
一连好几次,存在意义为推动剧情的NPC先生都依靠黄牌肆意挥霍着自己的投票权。在座诸位显然已经对此习以为常,计票员更是连一秒钟时间都不屑于浪费在此人身上,眼皮一抬,就令视线在空中沿着一道高贵冷艳的抛物线落在了下一位议员的身上。待所有人放下手中的标牌,进入下一个提案的宣读过程后,那张格外醒目的黄牌才悠悠落下。
为这场会议压轴的决议自然是有关我们的“正确使用方法”,以及如何同时避免将自己搅入凯普林内乱的漩涡中。面对一群依附于国家生存的高明政客,尽管由莱恩维特亲自披挂上阵,也不过立下了恐怕只有塞西莉亚一个人会当真的空头支票。究竟怎样的情况才是“行有余力”,怎样的帮扶才算是“倾尽所能”,这完全取决于外交官是否能够做到舌灿莲花,唯一能够保证的事情,就是兰蒂斯官方将明令禁止狄瑟进军和军用物资的运送。
虽然略有不满,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凯普林方面既然有所退让,兰蒂斯也自当做足样子。眼看着某人右手紧握黄色标牌睡得格外香甜,一副打定主意靠“弃权”糊弄完整场会议的样子,鹤发老人凶狠地咳嗽了一声,完后微笑着迎上莱恩维特的目光。团长虽然早就对这种官/僚主义的表决感到不耐,却也不能多说什么。
这声咳嗽的正面效果是将某人从睡梦中唤醒,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议员挠着脑袋坐起身来,在左右张望了一阵之后,态度坚决地举起了与大家颜色相同的红色标牌,实在是做得一手好样子。
这场皆大欢喜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