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看来,一个路痴的引路人萨莎再加上一个脸盲的守护者伊诺克,两人的缺点倒也算是配合默契地组成了一个绝杀的陷阱。。先囧你一下,然后再给你一剑,也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访客因此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剑士什么的,说白了也就是手底下有点真活儿的一群万年中二病患。比方说伊诺克,我本以为这位常年担当守卫之责的家伙会先从我这儿下手,毕竟我的实力较团长稍弱,我们又是一起的,要是先制住了我,说什么也能让莱恩维特投鼠忌器一会儿。然而对方却强悍地冲着战斗意识和单人实力有目共睹的莱恩维特去了,那一剑灌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再比如说莱恩维特,作为受到邀请的贵宾,哪用得着真的和守卫动手呢。以团长大人的沉稳气度,只要在那儿一站,伊诺克的剑再怎么样也没办法真的穿心而过。可是大概是难得见到了实力一流的同道中人,就连莱恩维特这等人物都按耐不住技痒,长剑一撩就和人家对上了。
我抱着刚从腰侧抽出的带鞘长剑,默默地靠边站着,双眼紧盯两个在狭长走廊上辗转腾挪的身影。铿锵的剑刃交击声在耳畔响起,尖锐刺耳却最能令身体深处潜伏着的血液激荡沸腾。凯普林和兰蒂斯虽说是万年盟友国,然而一家人也不免比较下长短。听说那边出了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剑士,这边就不禁要扯一个齐名者出来膈应一下。所以后来人们都说,在这个光辉的时代,在巨龙早已湮灭在历史缝隙的今日,有这样两个剑士能够将剑技变成神技。人们迫切的希望他们能够有朝一日对立而战,最好能够出于一个浪漫的由头,最后制服染血、分个高下。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别说那些与武器没什么纠葛的普通人,就连像我这样常年见惯打斗的内行,都很难面对这样的场面而不动容。
“伊诺克大人!这位可是凯普林前来支援的骑士团长,昨天陛下不是给您看过画像认人了吗!”萨莎一见着好像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架势,脸都白了几分。女官无意识地揪紧了手中的丝绸帕子,正打算上前两步将人强行分开。。我忙伸手将她拉着后退两步,然后贴到墙边靠着。
“啊!”莱恩维特的长靴就落在方才自己站立的地方,长剑齐刷刷从面前划过,萨莎不禁掩着嘴惊呼出声。
“近距离旁观据说是当下两大剑圣的对决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啊!萨莎你就不要插手管啦。”我朝女官侧了侧脸,但是目光仍旧紧紧缠绕在那两柄长剑上。萨莎听我不负责任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差点儿甩开我的手直接冲上去阻拦,好看的小说:。无奈两人着实斗得惊险万分,就算萨莎再怎么担心自家女王陛下的宫殿会被拆出个天窗,也无从上前。
伊诺克善用细剑精通刺杀技术,几乎通直的走廊不过是深处少点了几盏灯,就能使他的藏身地变得无可预料。不过标准制式长剑一半的宽度,在对方的手中便如同骤然闪逝的流星,每一次刺击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袭来,剑锋直指对手眉心、左胸之类的要害,力求一击致命。偶尔剑路被半途打断,伊诺克也绝不恋战,而是选择果断而迅速地抽身退开。
比起整个人如同虚影般上下翻飞的伊诺克,莱恩维特则是十分稳定地站在原地,即使对手逼迫得再紧,也很难看到他大幅度地移动脚步。右手从身侧抬起,划过一个半圆,随着清脆的“叮”的一声,伊诺克便已肉眼几乎不可捕捉的速度重又退回到黑暗的掩护之下。莱恩维特手腕翻转,长剑在胸前旋转一周,然后横向停栖在与眉相齐的位置;伊诺克长剑垂地,整个人如同一道斜向前的二维线条般加速助跑,然后足下一顿、腾身跃起,银发的男人双手握剑,剑锋凶悍地迎向莱恩维特。莱恩维特以左脚前脚掌为轴心,整个人向右侧身让过对方的蓄力一击,然后左手扶上剑柄,由下自上挑击过去,硬生生地扭转了伊诺克的剑路,长剑尖端如刀刃般细微的弧度,立即侵入伊诺克肩头。
一击得手,两人暂时分离。伊诺克在阴影中发出冷哼,而莱恩维特的剑锋上却有鲜红的液体蜿蜒淌下,深蓝色头发的男人右手握剑振血,玛瑙般的血珠立即从平滑的剑刃上斜向飞出。
两个人就这么一攻一守,战况看似稳定却暗含惊涛骇浪。。伊诺克的剑锋如同吞吐的蛇信,每次出击都带着绝杀的气势,无数次逼得莱恩维特侧身躲闪,甚至还有几次险险自他的咽喉处掠过;而莱恩维特攻击气势虽弱,但防反稳定精准,此刻已经一击伤及伊诺克右肩,尽管这也不过是无伤大雅的皮肉伤罢了。
“艾蒂小姐!”
“仗着遭遇战的由头和久已闻名的另一人比个高下,看来所谓高手也不过是些幼稚的家伙。萨莎你说是不是?”如果是在正式场合面对面认识,可能就很难像现在这样痛痛快快地出手相搏了。明明看上去都是一副“责任大于一切”的沉稳样子,可是只要求胜心还在胸腔内鼓动,就很难时刻压抑热血的奔流吧。
“这可不是开玩笑!”
“我知道。”伊诺克休整了不过五秒,就再度袭来。从表面上看来,银发男人的确已经落入下风,不过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