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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什么呢?真捉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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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是准备回去了么?”
其实阮洛已能意识到这一点,只是他同时又觉得,如果说那道密旨的事,就是今天王炽离宫在外走一趟的目地,那么离开书店那会儿,就应该是他道别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有后头绕了这么大一圈?
就为了聊些家长里短的闲话?阮洛自己都感觉难以置信,他不是不了解御书房桌头那摞折子的堆叠速度,对于王炽来说,每一个时辰都是非常宝贵的。
像王炽这样一位勤劳的帝王,倘若拿白天的时间去做些闲杂之事,这行为恐怕就跟一个商人拿黄金铸骰子,然后跟一群赌徒厮混在一起一样无稽。
阮洛认为王炽此行还有没说完的话,只是言及之事怕是又与之前在书房里谈过的关系不大,不知道王炽出于何种动机,像是半途突然又放弃了挑明此事。
说实话,陪王炽出来这一趟,阮洛的心绪一直没有轻松下来,完全做不到刚出书店那会儿,王炽说的“闲步散心”的心境。也许是因为王炽的身份终是太过特别了,还有就是之前在书店里谈到的两件事太过特别了。
所以他便容易忽略了他自己。
“是啊,该回去了。”王炽冲阮洛点点头,紧接着就站起身来。
随着他的站起,邻旁桌边两位来自宫里的侍卫强者也站了起来。
阮洛下意识里也要站起身,他至少要陪着王炽走一段。之前无迎,此时更该有送。
然而他还是慢了半拍,在他敛衽时,王炽的一只手已经轻轻按在他一边肩膀上,稍加压力,示意他不必起身相送。
王炽轻声说道:“不必太麻烦。”
此刻他与阮洛离得更近,阮洛仿佛能从他漆黑而富有神采的瞳子深处读出一些慈祥的意味,并且他很自然地便接纳了。如他吩咐的那样,安坐回椅上。
王炽的目光在眼前之人年轻的脸庞上停顿了片刻,因为他不知道下一次再见面,是会相隔一两个月,还是更久的一年半载,随后他才挪开视线,向自己的侍从看去。
两名大内高手早就做好了随时侍从王炽回宫的准备。只需他稍微给出一点提示。
可就在这三人准备一道儿走的时候,王炽看向侍从的目光瞬间又调转方向,看去了门外。与此同时,两名宫廷侍从也齐齐侧目向门外看去。阮洛带着的那两个保镖稍晚些的也朝门外看去——他们也注意到了那逐渐接近的脚步声中,隐约蕴压着一种不弱的功力。
刚刚走过去的那一对卖艺老少又走回来了。这一次他们没有继续直接横着过去,而是走进了馄饨馆内,并且他们进来时。反而没有再边走边唱。
拨琴的老者须发皆白,脸上皱纹深刻,似储满了岁月的风尘沧桑,衬得一张已丝毫没有年轻光泽的脸凄难苦楚,一看就是长久过着辛酸日子的人。
他身上拢着的一件麻布衣衫当然是破旧的,穿得松松垮垮也没了个形,却依此可见他的身躯瘦到一种叫人有些惊怕的程度。那襟边儿袖口处都磨损得严重,长短不一的线头儿随着他一步半颤地摇摆着,好在洗得还算干净,他走进来时浑身只散发出些微陈年稻草的气味。再无异样。所以馄饨馆的店家虽然见着这人忍不住皱眉,但也没有立即将他赶出去。
有时候,干干净净的人,会比往自己身上鼓捣些奇怪香料的人,更容易让旁人接纳。
何况这辛酸老者带着琴,区别于赖皮乞丐,他是个有手艺的人,至少能靠自己的辛苦换口饭吃。
而相比起来。跟着这苦脸老者一起走进馄饨馆的那个年轻姑娘则要显得“光鲜”许多。
实际上,她身着的那件暗红色的衣衫上面,也已是大大小小打了十几处补丁,有几个补丁还叠在一起。然而这些不知是从哪件旧衣服上拆下来的布块。虽然是补了又补,但布边却缝得很仔细,一眼看去,倒有些像是在一块布料上缝出了几朵形状肆意的花团。
姑娘的一头乌发用一根布带束在脑后,布带太旧了,并不能束得太紧,有几缕短头发自额旁垂下,衬得她白皙得有些苍白感的脸庞更瘦削了些。这姑娘,本来个头不大,更是瘦得厉害。
但与那拨琴的老者比起来,唱歌的姑娘还是颇有些年轻的资本。至少她的衣服还没有破烂到如深秋残柳那种地步,她的脸庞虽瘦,却没有那种嵌满苦味的皱刻,她的头发还能绵绵梳成一束,她的眼中还有微笑。
而对上了这姑娘的微笑,馄饨馆里大部分人都有一种想法:若没了这姑娘开嗓,恐怕那位老者即便琴技再佳,日子也会过得更为艰难。
走入店内后,那唱歌的姑娘先是朝店内的所有客主端了个万福,然后脆着嗓音轻缓说道:“打扰到各位客官用饭,外来小女子先向各位客官道歉一声。小女子与爷爷一路从川西乞讨般来到京都,也是因为久闻京都如今换天颜,城中居民皆是良善大方,所以才想着也许来到这里能够讨到一份生活……当然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