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书房后,随手将怀里的一叠纸放在了地上,又把笔墨放到桌上,最后将书桌推到了书房的一个角落里。书房的地面顿时空出了好大一片。
他席地而坐。以地为桌。快速的在那纸袋中倒出的纸片中拣了六张拼在了一起,然后凝视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岑迟的脸上才有了新的表情。。一缕微笑浮现在他的嘴角。他动了动嘴唇,用轻微的声音说道:“师哥,这些果然是你的手笔。”
可是很快,他嘴角的那丝笑意又消失了。仰面躺在地上,他叹了口气的又道:“可是我该怎么做呢?帮你还是帮我自己,都让我为难啊!”
……
老宅的院外悄然来了两个人,这两个着装有点邋遢的人,却是潜伏者中的高手。
盛春时节,他们却如夏蝉一样,轻轻粘在院中那棵枝叶还没丰茂的大树尖上。透过稀落的树叶树杈,看着院落中的一切,包括偶尔在院墙外阴仄的巷道间行过的两名高手。
“嘿,好几年没来,这棵树都长这么高了,要不是有你手里的那个玩意儿,我们就是长了翅膀也不够飞的。”乔崔虽然是在对一旁的陆生说话,但他没有侧过头去,只是目光垂直的落在院中,偶尔用手指抓了抓覆了一层泥土、有些发痒的脸,其他书友正在看:。
陆生正在回收的是一只从盒子里长长探出的丝线,刚才他俩就是用这东西借力攀上树顶的。
这东西如那雷光丸一样,也是林杉管理下的一组成员制作的东西。一条极细但最大能承受三百斤重量的线,外加一个自带一定动力的滑轮,也就是那只盒子。结构虽然简单,但在需要翻越的障碍物高过人力的极限时,这种东西就会产生十分恐怖的助力效果。
几天前陆生被一组的成员带回组里,他再偷溜出来时,不仅顺了几枚雷光丸,居然连这东西也带了两只出来。
没想到带出来的两样东西这么快就有了用到的地方,不仅离组多年的乔崔再看见旧物时会觉得激动,陆生的心里亦是有些兴奋。
收好那东西放回怀中,陆生与乔崔一并粘在树冠顶端。犹记得第一次到这院子里与大家伙一起围着大桌子吃饭闹腾时,他还只有十岁左右,这会儿再来这里,只觉得最大的变化就是冷清了太多。
所以陆生在听了比他大几岁的乔崔说出那番话后,忍不住用责怪的口吻说道:“你都在京都住了几年了,虽说是京郊,但你好歹也该回来陪陪屈伯。可听你刚才所说,似乎一次也没来过,这要是让屈伯知道,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喂,我都二十好几了。”乔崔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因为屈伯如今还会像几年前舀板子拍你这个小孩子一样的拍我么?”
陆生侧目瞪了乔崔一眼,正要开口,两人却又忽然的一齐压低了头,敛起了呼吸。
约摸盏茶时间过后,树顶上作龟缩状的两人才慢慢抬起头来,并缓缓吐出一口憋在胸腔中许久的浊气。
陆生的目光伸展出去,在一条巷道的尽头停了一下,再收回目光时,他的眼中有惧怕的余光。他悄声对身边的乔崔说道:“太强了,怎么这一路上会遇到这么多的高手?”
乔崔假意轻松的强笑道:“这说明林先生不准你跟来的做法是正确的。”
陆生闻言不禁有些恼火,声音稍微抬高了一点的说道:“我现在不想说笑,对于那两个人,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乔崔终于也敛起了嬉笑的情绪,想了想后才说道:“是有点奇怪。准确点说,论武功套路,那两个人跟竹林里抢尸体的那两个人有点像啊。”
“而且他们有很强的组织性。”陆生补充了一句,“有点像军方的人。”
乔崔看了陆生一眼。然后他摇了摇头,说道:“若他们是军方的人,岂不是间接等于说他是林先生安排的?可那两人的呼吸节奏所表露出来的内在修为,与院内那几个仆人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林先生何故要派两路人保护老宅?这可不是他做事的习惯。”
“组里的人,大人没带一个,他在京都所能支配的人力,都是来自别人的管辖,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出现人员素质参差不齐的情况。”陆生沉吟了一下后又说道:“外紧内松,也可能是一个原因。毕竟真正的高手。都有自己的性格特点。放在院内。也许会给屈伯造成困扰。”
“你这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乔崔点了点头,刚刚表示了认可,两人又是忽然的神色一滞。同时压低了头,再次敛起了呼吸。
这一次,两人直至过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抬起头来,两人因为较长时间的过度压抑呼吸,脸色显得有些灰败。
乔崔好不容易努力把气喘匀,立即提高声调的叫道:“你刚才说的话,我现在表示全部不认同!”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陆生的声音略带沙哑的粗糙感。
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这会儿他还有些难受,其他书友正在看:。不是因为乔崔的话而生气,而是刚才憋太久了,陆生的功夫底子实际上要比乔崔逊色几分。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