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像在说遗言?”廖世忽然哈哈大笑一阵,敛笑后又道:“如果我真的死在那儿了,你记着让严家老儿给我披麻吊丧,这老小子坑我啊,早早就扔了个麻烦在我身边,我又不好甩脱,可恼。”
林杉想笑。一时又笑不出来。
如果廖世真认为严行之只是个麻烦,凭他的性格,随手抛弃掉就行了,他不是做不来这事。但他如今果真做不来这事,便说明了一个问题,他并非真认为严行之是个麻烦。而若非严广知悉这一点,有怎能“坑”得到他呢?
廖世为了治疗严行之的家传怪病而回到那个存在万分凶险的“家”,即便不说全部,也至少有一大半是他甘愿如此冒险行走。只是他总习惯扯严家那位长者几句闲话、坏话,才会有让严广给他戴孝吊丧的话扔出来罢了。
……
回到阮洛休息的屋子时。门才推到一半,她就看见仍旧坐在床沿的叶诺诺侧目过来看了一眼,旋即比指做了一个“吁”的手势。
莫叶看了一眼已经平躺下去,呼吸均匀的阮洛,很快明白了叶诺诺的心意。迟疑了一瞬,莫叶没有进屋,就站在门口朝叶诺诺招了招手。
待叶诺诺轻手轻脚出屋,莫叶拉着她走远了些。才跟她说了燕钰的事。
叶诺诺的第一反应就是诧异了一声:“石乙干的?”
“他倒是敢,定得冒着被他那几个姨母揍死的危险才成。”莫叶实在有些无法理解,叶诺诺的脑筋走得什么路线,怎么直接就把这事挂钩到石乙头上了。
“那倒也是……”叶诺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他人呢?”
“找易文去了,刚走的。”提及这事,莫叶便想起了徐绿絮叮嘱过的话,连忙又道:“阮大哥怎么样了?没准燕钰真会来的,。”
“也才刚睡下咱有三千虎贲最新章节。”叶诺诺眼中浮现一缕愁色,“那姓燕的怎么说走就走啊。”
“大商人,是比较忙了,他家的产业得是阮大哥几十倍,你想想该有多忙了。”莫叶的话说到这儿稍顿,侧耳倾听了片刻楼中动静,只闻丝竹曲乐声又起,她面色稍缓,又道:“不忙,估计石乙还没能太快回来,阮大哥也能再休息一会儿。待会儿燕公子若真要过来,招呼完他,咱们也该回去了。”
叶诺诺闻言点了点头,
但她很快又意识到莫叶话里的一丝不对劲,问道:“你说石乙出去了?易文不在楼里么?”
莫叶顿时怔住,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故竟走神得这么厉害,明明看着石乙出了院子,她潜意识里却还以为易文还在楼里。
只是,易文如果不在楼里,又会去了哪里?他不是跟谢涟漪在一起么,难道两人都不在楼里了?
……
石乙得了四娘的嘱咐,离开东风楼去找易文,自然是回了他三年前养病住过几个月的那处宅子。
今后这宅子便会成为谢涟漪的私宅了,走在路上的石乙心里有些感慨,尽管谢涟漪以后不住东风楼了,住在这处私宅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在易文即将回梁国之前的最后几个时辰里,谢涟漪约他一聚,地方却不是在东风楼,而挑了这么个比较隐秘的所在,拥有两世生活经验的石乙大致能猜到谢涟漪的打算。
他倒不会因为她的身份特别而因为这种事去看清她,在他前世生活的那个时代,未婚先孕的事就已不少见了。只是一想到她这么做,东风楼今后可能又会出现一个类似他这样尴尬身份的人存在,不知是喜是忧。
希望易文不要让谢涟漪等太久。
当然。若易文敢做东风楼里排在他父亲后头的第二负心人,石乙有这个自信,把这第二份“讨债”工作也系在自己头上。
房子虽然是死物,但这死物又有些特别,不像酒是越放越陈,一处长期没有人住的房子是会渐渐自然破败下去的。私宅里有几个人常住,主要是为了做一些宅所的日常清洁维护工作,见石乙回来了。连忙招呼他进院。
敲响那处房门时,石乙想了想,还是隔着房门先打了声招呼。
“五姨,我是小乙,能进来么?”
面对屋内可能发生的事,原本最好的对待办法是,今天一天都不要来打搅了。但如果有必须打搅的原因。石乙想不出来,除了这么做,还能如何委婉。
“进来吧。”
有些出乎意料的,屋内的人居然应了,听那声音语气,说话之人精神应该还很清醒。
轻轻推开门,石乙就看见易文站在屋内窗旁。目光投向开着的窗外,不知焦点定在了何处。谢涟漪就站在他的身后,正在给他梳理发丝。
这两人的衣服虽然已经穿整齐了,但都披散着头发,不用细想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石乙内心轻轻一叹,暗道自己来得还算比较恰时。但他只要转念一想,又会明白了,如果这两人的事儿还没完,留守在宅子里的那几个人应该会给他提示。
听到房门推开的响动声,易文与谢涟漪一齐侧目看来。站在房门口的石乙看见这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