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撑着,这几天又要麻烦你看着点她,叫她好好休息。”
“歆儿可没你说得这么不懂事,照顾她的事一点也不烦人。这些事尽管交给臣妾来做吧!”德妃说罢面向皇帝福了一下,然后就走到床沿坐下。
与此同时,皇帝起身离开了床边,作势向外行去的同时招呼了二皇子一声。
包括迟重在内的几名皇家侍卫在皇帝的吩咐下,远远的缀在数丈开外的位置,二皇子跟随着皇帝。慢慢行走在翠微宫院落间的回廊中。
随意的行至一处回廊中间的亭台里,皇帝站住了步伐,望着紧跟着也停下的二皇子,语气和缓的问道:“泓儿,今天过得如何?身体感觉怎样?”
“我……”二皇子开了口,正想像平时面对父皇问及的这个问题一样,习惯性的说出“我还好”这三个字时,他的目光忽然扫到不远处刚好看过来的迟重,这一瞬间,他忽然改变了主意,慢慢说道:“跟平时差不多,还是容易感觉忽冷忽热。下午在御花园走动了一下,想到今天是春启节首日,却不能出宫赏杏,忍不住又去了叶姨以前住的地方,没想到不只我一个人去了那里,竟还碰到了母妃。”
“别苑……”皇帝想起已过世近十年的贤妃,他转身撑着亭栏望向远处,脸上露出一抹怅然。片刻之后,这种看起来不太愉快的神情在他脸上渐渐淡去,他偏过头来,微微一笑说道:“今天你说话的方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怎么没有再说那三个字呢?其实朕对那三个字是愈发的不相信了,反而像你今天说的这些,虽然让朕有些担心,却也比以前听到你那回复时感觉到多一分的踏实。”
二皇子闻言心绪一动,歉疚道:“父皇日夜为国事操劳,儿臣无力帮到什么,还给您增加负担,真是不该。”
“你不要以此自责伤身。”皇帝慈爱的看着二皇子,又说道:“身为人父,不能给子女一个健康的身体,这才是罪过哩。”说到这里,他忽然止住话语,然后转言道:“不说这个了,说说别苑吧,墙角里的那株杏树又开花了吗?”
二皇子点了点头,旋即笑道:“说来也奇怪,每一年的春天里,那棵杏树就像是与杏杉道上的杏树约好了一般,每每都是同一时间盛开呢!”
皇帝也笑了笑,说道:“归根结底的说起来,这杏树能每年开花,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当年如果不是你从宫外折回来的那簇杏枝。被贤妃插在泥地里,它也不可能长到今天这副光景。”他说到这里,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希望这株由你之手重得生命的杏树,年年开花岁岁新,也是象征着一种对你来说的吉兆。天下之大,希望祖上保佑,让朕能尽快找到神医,让你尽快强健起来,。”
提到这一环。二皇子的心里不禁微生黯然意,但他没有将这种情绪表露出来,因为父皇不喜欢他的儿子常常悲悲戚戚。
就在两人相对沉默时,皇帝忽然再次开口,话题却是倒向了另外一件事上,让二皇子觉得有些无措。
“诺诺那丫头这次真的是做得有些过分了。朕因为叶卿的原因,才同意她时常进宫。陪你散心聊天,可她怎么能因为这个就向你要去银鲤令?”皇帝数落完叶御医的女儿,又看着二皇子责备了一句:“你也真是太放任她了,朕把银鲤令交给你的时候,可是嘱咐了你一些事的。你是朕的孩子,当知道权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道理,以后不许这么胡闹了。”
二皇子早做好了因为这件事而遭受责备的心理准备,闻言他只是恭声致歉,没有辩解什么——尽管他是在帮人背黑锅。却背得心甘情愿。
不过,他在道歉告罪之后,忍不住还是开口求了一句情:“父皇,这件事能不能别告诉叶御医,不然诺诺恐怕要吃家法之苦。其实若不是儿臣想看今天杏杉道上的杏花,她也不会勉强挑在今天这个宫禁倍增的日子来跑这一趟。”
“朕就猜到,你会袒护那丫头。你啊。真是太过宠她了。”皇帝说罢爽朗的笑了几声,然后他又眼中含笑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声音柔和得不像一位帝王:“泓儿,今年你都十四了,是时候考虑娶妻之事了,可有中意的人?”
二皇子闻言愣住。
他深居宫中,不论是讲身份还是讲范围,就算有了意中人,也只可能是朝中某位官员家的千金。但一般来讲,除了皇帝主持了什么大型会典。就像半年前那次庆贺中陆大丰收,邀请了一些官员携其家眷入宫赏戏时那样,二皇子可以接触到较多的官家女子外,其它的类似妃子私邀官眷逛御花园、聊天之类的活动,他则是极少参加的。
排除皇亲之间的交流走动,与二皇子接触最频繁的人。还要是一位他能因之心生好感的适婚女子,这是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可皇帝没有料到,他已在心里预备好答案,只待他的孩子亲口说出,与其重叠,可随后他却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泓儿未得……”二皇子的语气,于平静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迟疑。
这位用武力推翻旧政、又十年来每天都为国务操劳的皇帝心里有一瞬间因为这个答案而恼了一下,但这种恼意很快又被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