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只是这一次他开口,较为细致的做出了解释:“不要误会,我是不熟悉路况。听说你从小就爱看名山大川的游记拾遗,你肯定比我熟悉地理。”
莫叶这才明白过来,刚才石乙话里提到的“敢不敢”是指什么,只是从她一个月之前重新跟石乙搭上联系到现在,她还没有告诉他,自己练武的事。
她在京都没有血缘亲戚,因为伍书曾因她的身份特别而叮嘱过她一些事,所以她也没有广交朋友,看样子她想要去哪里,应该是不受拘束的。但她实际上与京都有着最重要的一个连系。那就是练武这事。
石乙要寻父,这恐怕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达成的事,不过三年前王哲离开京都时,留了一车地理书册给莫叶,三年时间过去,莫叶在她喜爱的书籍上下的功夫更足。简直让她快变成活地图,凭着她如今小有成就的武功和大脑里丰富的地理知识储备,要跟着石乙离开京都去天下游历一番,游转个一年半载应该没问题。
但这事若告诉了伍书,他会同意么?
准确的说,是在没有他的指导时,自己真的能够完全独立的练这功夫,自我提升?
而且自己练功这事,可是连阮洛都还一直瞒着,如果跟着石乙一起走,。至少在他面前就瞒不住了。
见莫叶一脸犹豫神色,石乙忽然叹了口气,然后轻声道:“是不是你要离开京都,要面临很多阻力?”
莫叶迟疑了片刻后点了点头:“是,阮洛那边……”
“把他交托给叶家不就成了。他又不是小孩子,至于你那位姓王的三哥布下的责任事务,如今叶家就快要招阮洛做好女婿了,今时未必像往昔那样需要你时时待在他身边,这可是现实之事。”石乙替莫叶这么分析了一番,忽然话头一转,说道:“其实在早晨那会儿,我去荒地找你时,就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了。”
“什……”这一个字刚出口,莫叶忽然意识到,就在这片刻工夫里,她已经好几次这么问石乙了,但他最后的回答,都偏开了最初的问题所指。
于是莫叶很快又改口问道:“你今天有什么事要说么?不如直说。”
“其实我此刻正是要说这件事啊。”石乙摊了摊手,“就是想问你,想不想离开京都?”
“你为什么忽然这么问?”莫叶脸上流露出诧异神情,“你觉得我有离开京都的理由?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莫叶忽然想起三年前石乙不告而别,突然离开京都的前几天,实际上有一件与她约定的事,至今还没听他说有没有达成。
“在要我回答之前,不如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觉得你有继续留在京都的理由?”注意到莫叶的目光微微起了变化,石乙隐约也意识到那件事,但他此时正好又不想将那个发现告诉她,所以只得装作不识,继续说着话面上的事。
石乙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倒勾起了莫叶对邢家村的一丝想念。这算是一种情绪反衬了,一想到京都对自己而言,似乎不存在什么值得眷恋的人与事,至少不如邢家村在她心中的地位,她便会格外在意那个近乎等于她故乡的地方。
但石乙这么开口一问的目的,却不是要把莫叶往邢家村指。
看见她脸上浮现怅然神情,石乙紧接着又道:“在我的老家,重孝三年。即便是为父母守灵,三年期到,便要收起一切情绪,认真思考自己的人生要继续下去的道路,若还缠mian于思亲之悲,那便是愚孝,甚至是不孝的行为。”
微顿之后。他又补充说了一句:“自己拿了父母给予的生命,是要负责的。”
说完这句话,石乙沉默起来,应该是在等待莫叶的回复。
莫叶沉思片刻后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尽管我不想承认,但如果必须承认的话,我只能说我对自己的前途一无所知。”
“关于你的身世,你连一丝半缕也未曾得知么?”石乙开口时,眼中浮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
莫叶闻言倏地一笑,笑容里不含什么温度。她道:“我有那么一位师父,你觉得如果他不肯透露,我能知道什么?”她刚说出这句话,忽然又叹了口气,道:“这也怪我自己,错过了最好的打探时机,如果时间能够倒转,我想我只要留心,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人与物之间的关联是相通的,不是说其中一方消失了。就可以一了百了的。数百年来,衙门判定重大案件时,都是需要人证物证聚在,差不多也是这个道理。”石乙话语微顿,斟酌了一番后才接着道:“提及这事,你心里估计又会不好受。但我还是必须说一下,虽然你师父的老宅子烧成一堆灰,但他生前就没有留下什么别的东西?像是日记、信笺之类的,从这些东西里,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他知道的事,不会一个朋友也不透露出去,其他书友正在看:。”
刚挑起这话头时,石乙的确是诚心诚意想帮莫叶找身世,只是话说到后头,他忽然想起早晨他坐在林杉的假坟面前时心生的那番质疑……
如果林杉也是来自他前世那个时空的同辈。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