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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7)、来吧!(4 / 6)

石乙考虑到易文在第二局,肯定要来真的了。自己在第一局时使尽诈计,都只是与他和局,要是老老实实竞一场,胜算估计将渺若秋毫了。不过他此时的心态已经变了,胜败变得次要。重视点移向了赛事本身。

“看来在第二局里,小乙是再难窥得诈胜机会了。”石乙转眼看向易文时,脸上现出了坦然笑意,“小乙会在第二局全力以赴,但也同时做好了败绩的准备。不过。请易学友放心,小乙虽然提前言败,但这只是在客观说结局,而非自退迎赛意志,你要当心了。”

易文脸上现出疑惑神情:“石学友真要这样准备么?”

“这事儿碰在你头上,我敢乱逞能么。”石乙脸上的笑容一缓,“但不知道易学友有没有听过‘友谊赛’这种说法,不论胜败,只论过程,小乙便是这么想的。”

易文面现一丝明悟:“以诗文会友,以琴棋塑情,但在这算珠上……倒是头一次,只因这种技艺,本没什么优美可言,自始至终都是讲求准确。”

“这理是没错,不过琴棋书画这四样,也是从最初的工具之学发展起来的,工具之学被人熟练掌握运用后,才衍生其美学,都是从无到有的。”石乙微微一笑,“希望以后在算盘得到广泛运用时,也能有这美的转变。”

“这……”易文迟疑了一声,“琴棋书画四艺存在千变万化,只说文字一道,基础数逾千计,但数字学,基础不过十位,基础如此狭窄,怎好及得上其它四艺呢。”

思及易文所言,石乙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时,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看向燕钰问道:“燕少当家,第二局与第一局之间,是否能休息片刻呢?”

经石乙提了一句,燕钰也才意识到,这一问题的确存在其必要性,所以很快点头应了,台上那几个正在布置第二局用物的燕家随从立即暂为退下。

因为之前与石乙的对话才至一半,易文还等着他接下来还没说的话,不过不等他问,石乙已经主动继续就刚才的事开口道:“小乙一直觉得,任何事物,都存在着美。”

他说这话,并没有丝毫造作的意思。想他前世在野外训练,身边什么事都没有,就有通体冷硬的一杆枪,除了把它拆卸,仔细擦拭,再拼合,便没有别的游戏可玩了。可即便如此,他还能“玩”得乐趣无穷,把那枪当美人儿使弄。

话语微顿,石乙接着又道:“数学的确是一门枯燥的学问,但在这世间总还存在一些痴迷喜爱它的人。这除了属爱好的动力促使,还因为有的人发现它的美妙,以及在不停的探究之中,持续不停的扩展这种本属其道的美妙。”

石乙在说这番话时。内心深处关于那杆被他拆卸重组了无数遍的枪影已经淡了,他的思绪开始走向别处。

易文脸上的疑惑却更重了。

“在这休赛的片刻时间里,小乙想请易学友看一样事物,其他书友正在看:。”石乙心里打定主意,再次开口,“仍然是一种小戏法,但是是以最轻微平常的事物。表达不一样的美感。”

易文迟疑一笑:“那就有劳石学友了。”

……

阮洛前脚刚迈入‘旗还楼’前的半开式围院,也已看见了站在门阶上的两个人。待他下一刻看清了好友王哲身边的那位华服中年人,隐隐识出其身份,阮洛的心不可抑止地狂跳了一下,脚下步履也是一滞。

不过,他也只是微微滞了滞,就恢复了常态,因为他感受得到,那个华服中年人今天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站在这里等自己,那么自己亦可以一个晚辈的礼仪去迎接。

望着这位多年不见的长辈。他如今已是身份尊贵,眉宇间自然的有一种不怒自威、俯扫天下的气度。但,他在看向自己时,双目中则有着暖和的温度,还有一丝期待的意味。这样的对视,让阮洛很容易地想起了小时侯的一些过往。

那时父亲还健在。常与这位伯父在大帐中一谈就是一天,说着许多令他感觉晦涩难解的字句,但他仍习惯躲在营帐外偷听。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缩着身子蹲在宽大军帐帷幕后的角落里,倒让他成功瞒迹了好几次。

然而终有一天,他还是被发现了。当时父亲的恼怒咆哮声瞬间就在他头顶炸开,而同在帐中与父亲一道商讨着什么的这位伯父心情则大为不同,大笑着把他甩到肩头,跑到训马场玩了好一会儿的‘骑小马’

由这位伯父主动扮演小马,自己则是那到了最后被颠得直吐酸水的小骑士。守在周遭的许多叔伯小哥的脸不知怎的,全都黑了下来……

那天过后的好一段日子,只要听见一种精铁环扣碰撞发出的声音,阮洛就会心神颤抖。因为这位伯父极少离身、挂在腰侧的一把宽刀刀柄上留出一串铁环,只要他一走动。就会发出这种声音。而阮洛真正怕的,是当这位伯父走近他后,千万不要再玩那直要将人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颠出来的‘骑小马’游戏了。

直到数年后,阮洛才明白这位伯父当年的举动何其癫狂,并隐约知道,那天父亲与他似是正好谈合了某件事,才使他异常激动,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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