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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石乙要装模作样,他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
前世二十几年的生活,让他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尤其是他退役后找到的那份工作,令他每天一到岗,就必须盯着各式人物剥骨离魂的看。他脑海里至少存着十几张已经看透了的情态模板,可说是随取随用。
虽然他不明白自己在脑瓜子被杀手打成烂柿子之后,怎么会跑到眼前这个陌生时代,奔三大叔的魂还覆到了一个不到十岁的懦弱男孩身上,让他憋着对‘自己’的恶心,‘演’了好久的草包小屁孩,但这的确磨练了他的某项演技。
但是现在,石乙心中坦荡荡,做过的事,他或许会因为环境需要而否认,但他没做过的事,就绝对不会承认。
微怔之后,石乙便恢复了冷静的思考力,面对阮洛问的那个问题,他直面回答道:“我没有错!”
阮洛像是没有感觉到石乙这个回答中的另一层意思一样,只笑了笑,道:“你还没看真正的答案,怎么能自信你没有错呢?”
石乙神情恍惚了一下,失声道:“阮大哥的意思是指……”
阮洛侧目看了一眼,用一碗米临时代替的香炉中,竖插的那支计时香棒还差一截手指的长度,就要烧完了。收回目光时,他叹了口气,道:“现在你就是想重算一遍,也来不及了。”
一旁的易文闻言不禁说道:“还可以算第二遍?”
阮洛看向他,点头说道:“当然可以。赛事规则虽然不是我定的,但规则里说明,准确为主,速度为辅。若是在同样的时间内完成,则正确者胜。若一方计算错误,则虽然速度超前。仍算失败。”
易文疑惑道:“那参赛者又该如何知晓,自己算出的结果是否正确呢?”
“只是这样一本账册,又怎么需要那么长的一支香来记时,多余的时间可不是给你们用来闲聊的。”阮洛淡然一笑,“赛事第一轮,本来就是包含了两重意义。”
石乙忍不住道:“你们怎么都不提前给点提示?多说一句话,又不是要你们直接给答案,其他书友正在看:。”
阮洛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沉淀下去,平静说道:“你自己难道没有觉察到,赛事规则是偏向于正确么?在未知答案的前提下。求证需要做什么?”
石乙面色一惭,但他只沉默了片刻,忽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立即说道:“但你怎么确定我就算错了?你也没有看过答案,而我的计算结果,跟易文是一样的,难道我们错还能错成一样?”
“这的确很巧合。”阮洛转眼看向易文,缓缓说道:“确切来说。我只是确定了你的演算过程有误。因为我很好奇你的‘拂兰指’,所以一直在盯着你的拨珠动作。从公平角度来说,我与燕钰只能交叉监审对方带来的参赛者。而在石乙开始唱歌时,你有一组数的进位是错的,少上一珠。”
“是石乙唱歌吵到了你。”阮洛又转眼看向石乙,“但石乙要抄。只可能抄你前面没错的那部分,若真如此,最终数字未必会一样了。所以石乙是既没有抄。但也没有对。”
石乙听了阮洛的这番解释,心里只觉得无比惊讶。不是因为他听出阮洛最终还是在维护他,而是他惊叹于阮洛居然能从指法上看出演算过程中进位的失误,这必须是他被动的目光跟着别人拨动算珠而在自己心里呈现每一个步骤。
但他很快又释然了。天才在每一个行业都会存在,他前世就见过一种人。即便是从180°角看到别人在输入密码时,凭手指在平面上的微移动。就可以猜出密码。算盘的格式是固定的,接触得久了,真的也可以使其在脑海里立体化。
见石乙没有再说话,阮洛又看向了燕钰,微笑着道:“燕大哥有什么发现?”
正如阮洛所言,燕钰刚才也是在盯着阮洛一方的参赛者石乙,并且在刚才,石乙虽然拒绝了他的邀请,但他实际上还有一丝心思,想要探探石乙的底,也就不希望易文太快出局了。
若要保证易文和石乙都不出局,便只有合局了。而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合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两个人都错,那么时间差这个条件就可以扯平了。
在赛后局势已经呈绝对有利于石乙的时候,一直对此事抱沉默态度的阮洛却动了,很有可能,他也是想要合局。
心里做好这方面的考量,沉思片刻后的燕钰慢慢说道:“愚兄的眼力哪及得上南昭帝京‘金算盘’?”
说完这话,不等阮洛回应,燕钰就又侧目对一旁的石乙说道:“不过,石学友刚才在演算时,有一个举动令燕某觉得很奇怪。凭燕某的眼力,虽然没有看清你的全部算法,但也还是看出了几步,你拨出的数字,明显偏大,但这本账册上,本来全都是小货出入。”
石乙并不隐瞒,直白回答道:“实不相瞒,这种算法是在下自创的一种习惯算法,将零散数字在心里合成一个大数字,后通过珠算再合并。在下觉得手指操作总会有失误,只是每个人的概率不同,而我不想让这概率基础在小数字上扩大。”
“原来如此。”燕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