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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抉择?
其实摆在眼前的两道门,都是假的,因为眼前根本就没有那道墙,又哪会有门?
如果易文能冷静下来,分析一番,其实也不难发现这一问题。脚下的路,其实是牢靠的,但如果这条路被悬于半空,即便路的本身不会动,走在上面的人倒容易摇摆身体。
要定下心神,就不要东张西望,无相无畏,无得失心,无欲则显露本心安定。
奈何易文现在心中的杂念太多,得失心太重,急于求得,惧怕失去。终是因为谢涟漪在他心中太重,他不敢有一丝的放松,生怕失去了就拿不回来了。
就在易文挣扎难以选择的时候,他忽然听见了石乙的声音。
“小弟不过是问了你,是不是来娶我那五姨的,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怎么会答不出呢?”石乙的手还搭在易文肩膀上,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略微紧了把劲儿。他把易文拽得离自己更近一步,这距离适合说悄悄话,“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真实的答案最好脱口即出了,即便引人不高兴,至少自己心里是舒服的。”
石乙似乎只是在说娶不娶谢涟漪这件事,但他的这番话落入易文耳中,给他带去的是一道切开云雾的光束。
易文的本心,就是遵从原则的,只是一时被得失心蒙盖,拨开这层雾,刮掉刀上生的锈,他灵魂的本色亦如初始时那样敞亮、坚韧。
遵从自己内心的意愿,的确是最轻松的选择。
易文定下心神,准备笔直前行,但在此之前,他忍不住先驳了石乙一句:“石学友,人要对自己许出的承诺负责。所以开口之前的谨慎考虑也是必须的。”
石乙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大老远从梁国跑来这里,难道就只是为了打瓶酱油,或者称半斤盐?娶妻可不是小事,你知不知道你们突然来,吓了我们一跳?但我不认为你出门之前没有深思熟虑过,如果心中答案已有,事到临头你还犹豫什么?这可不是我在强迫你必须回答。”
易文闻言怔住了。
出发之前,他的确认真仔细考虑过,并得出了决定。现在石乙只是让他开口说句话。他却又在犹豫什么?
这时,他又听石乙问道:“小弟忽然有个小想法,在你回答刚才那个问题之前。能否先回答我想问的另一个问题?”
易文脱口道:“什么问题?”
“在商界,任何东西都是有价值的,这不是在讽刺什么,而是行内人说行内话,其他书友正在看:。”石乙眉眼间压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比较像是在质疑什么。声音已经被压得极低,“但我现在不想问你,我五姨在你心中的价值,而是只想问你,你看待她的方式,是把她当人。还是当物?”
当石乙的话说到最后一句时,易文脸上愠意一现。
石乙也是目光一凝,没管易文的想法。只是直接又问:“就看你愿意说行话,还是家人之间的话了。”
易文愣住了。
用看货的眼光看人的价值,的确有些侮辱人。但用看人的眼光看货,很可能要赔本。这两个行道上的眼光,本来就不是一回事。若连这个都分不清楚。不仅愚昧,还容易自取其辱。
易文只沉默了一瞬。紧接着便道:“我想娶的,是我的妻,不是买东西。”
石乙眉间压着的那缕笑渐渐扩散开来,他收回了搭在易文肩上的手,抬到眼前,竖起了大拇指:“高,一句话回答了我两个问题。”
易文恍然明白过来。
你是会等我的,对么?
易文很想抬头去看二楼的谢涟漪,亲口问一声。
她是一个人,不是货品,即便暂时不能与她厮守,这困局也是可以再想办法再解开,但如果自己用败坏品格的方式在今天娶了她,却被她看不起,这样的厮守便成了一种占有。
她的爱,不在于此。
如果自己连她爱着的东西都丢掉了,她还有停步等待的理由么?
易文嘴角一动,但不是想说话,而是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忍下了抬头去看的想法,只在心里说道:如果你还在看着我,那么,就让你看一看,你未来的夫君如何本事。如果你已经回房了,也请你相信,即便没有你在旁看着,为夫之心意亦不会动摇一丝。
石乙看见易文脸上展露的那丝笑意,心中已经得出答案,便不准备再追问了。易文也没有再主动提及刚才的那几个问题,不是他逃避于面对,而是他心中已定答案,如果石乙再问,他随时可以回答。
但在此之前,他要先确定一件事,所以他看向石乙,缓缓说道:“石学友,你之前问我,为什么那么信任你,丝毫未有质疑你是否作弊,我想回答的是,你所言的‘信任’二字,实是我出于对计算事业的诚信公平心。除此之外,我跟你没有半点交情,谈不上信任与否,如果你真的做了,我也不会包容你。”
他这话一说出口,石乙的双瞳便如定住了一样。
石乙很敬佩处事公正的人,也很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