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苦行僧还要坚韧。欲求却比白痴还要简单:守好京都,保护皇帝义兄!
他就像皇帝座椅背上蒙的一张虎皮,也像皇帝拇指上圈的那枚碧玉扳指,又像皇帝随拔随出的飞龙匕。他对皇帝义兄的忠诚,简单而直接。未曾想过离开。
或许他心怀的这种忠诚已经不能再用那简单的两个字概括,他真正把皇帝当成义兄。皇帝亦如此对他,形影不离,离了不行。
为感情保鲜的至榛法则,就是做到始终如一。
人心是会变的,不变心的人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痴傻,但人生能得此一个“痴傻”之交,亦是难得,可见皇帝也是个还能懂得珍惜的人。
厉盖可能是有些痴。
他痴于探求武道奥妙境,所以才会控制自己的欲求,放弃许多作为人而惯有的爱好。
他痴于守护与义兄之间的谊情。童年常在野兽厮杀中求生的他,再获得属于人的文明与情感时,他会格外珍惜。王炽是他在回到人类生活环境中时,收获的第一个朋友兄弟,这种感情在心里撞出的深度,便如男人的处子心,可以一生铭记。
他虽然痴,但却不傻。痴是他控制意念的结果,外在人道他的傻,也只是他痴念下的产物。
坐到了统领位置,掌握守备军远近分两处驻守的数万兵士,要做到松紧有度、调配灵活,把京都的防守工作做得密不透风,但又不能影响这座全国第二大商都日常频繁的进出城行人走动,能胜任这项工作的人,过的日子可不止是表面上俸禄厚、受宠高、排场大那么爽快,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每一天要消耗的脑力,可丝毫不少于六部任何一位最高长官。
厉盖也不想每天把自己搞得这么辛苦,时常还有很多烦心事,不能像拿刀砍人那么一切就成了,必须抽丝剥茧慢慢来,才能把对社稷民生的伤害降到最低。
一切都是为了国朝的强盛计划,而在他看来,支持他继续工作每一天的信念,其实只是为了皇帝义兄。
如果能像以前那样,只做义兄的影卫,那日子该过得多么简单?
只是他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让自己暴露出来,无法继续隐身下去,也就做不了影卫了。而不能离开他的办法,就只能是担任明面上的官职。
即便逃得过几年前他的那次善意设计,估计也逃不过后头几十年,他有那么多的谋士,可自己只有一个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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